「你們看起來沒有表面上的這麼高興。」
自由世界新曆796年風2月14日的夜晚,屬於避風港斷橋之上的篝火狂歡景象邊緣逐漸加入了某灰袍魔法師的身影,名為臨淵斷水的這道身影隨後擺著手逃出了面前無數海盜盛情拉扯自己的範圍,端著同時被塞到自己懷中的酒杯走到了角落裡鐵林的面前:「是因為又死了幾個弟兄的關係嗎?」
「是七個。」
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鐵林的目光並未由眼前剛剛從虛空風暴中恢復正常的海面上移開:「七名鋼鐵號的船員沒有死在偉大航線的征程當中,而是死在了那些莫名其妙的怪物身上,它們的降臨比深海的海獸還要突然和詭秘,使用的力量和戰鬥方式也全都是我們從未見過的。」
「這一切僅僅只是因為我的一個命令。」說到這裡的鐵鉤船長唏噓不已地將面前的酒杯緩緩放下:「如果我沒有在那個時候下令炮擊——不,應該在更早之前,如果我沒有下令掉頭返回的話……」
「不要埋怨自己,那些死去的海盜們會傷心的。」聲音低沉地回答出聲,段青隨後用同樣淡然的語氣將這片角落裡逐漸沉下的氣氛所打破:「他們可是為了你的選擇而死去的,如果你本人都不願意為此而感到高興和自豪,反而在這裡傷心自怨的話,那他們的死去還有什麼意義呢?」
「意義……呵。」
眼睛逐漸眯了起來,視線變得澄清的鐵林半晌之後才悠悠地嘆了一口氣:「沒錯,我的身上已經背負了無數條生命,多出這七條好像也沒有什麼。」
「沒錯,你可是馳騁這片無盡之海、甚至已經闖到了最東方海域的著名海盜船長。」段青笑著舉起了自己的酒杯:「你怎麼可能會因為這種遭遇而停止自己的腳步呢?」
「少胡吹亂說了,這裡距離最東邊的海域還差得遠呢。」指了指他們所在的右側,鐵林的視線隨後也從深海當中收回:「而且經過了這一次的戰鬥,我們想要征服海洋的念頭恐怕會變得更少一些……怎麼。」
「你看上去也沒有那麼高興嘛。」
似乎是剛剛才開始注意起了眼前這位灰袍魔法師的模樣,這位海盜船長的視線也隨之開始上下打量了起來:「說吧,遇到了什麼樣的問題?」
「這個嘛——」
擺出了一副猶猶豫豫的樣子,坐在鐵林身邊的段青撓著腦袋開始擠眉弄眼了起來,被不遠處的海盜們圍起的篝火此時也在段青的背後不停噼啪閃爍,將這位灰袍魔法師的背影也照得忽亮忽滅:「原本還想著如何用各種各樣的華美辭藻說服你,不過現在看上去沒有什麼必要。」
「事情大概是這樣的。」
將有關青靈冒險團的玩家身份隱去了一部分,段青用最簡單的方式將此事他們所面對的麻煩大致介紹了一番:「……就算是出於對莫爾納先生救命之恩的感謝吧,我們答應了他的這個請求,不過我們現在不僅人手不足,而且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修復這座大橋……嗎。」
視線順著段青的介紹而向著更遠的地方逐漸延伸而去,鐵林正在斟酒的動作也遲滯了更長的一段時間:「說起來,我們一直將這座斷橋無法與大陸方向相連的部分當做是遠古遺蹟被時間磨滅之後的痕跡來看待,卻從來未曾想過如何修復它呢。」
「有可能嗎?」
「你不應該問我這種問題。」轉頭望了段青一眼,鐵林隨後將自己斟倒的酒壺緩緩收起:「聽說那上面充斥著大量的魔法迴路,沒有專業的圖紙和魔法知識,即使是物理意義上的修復,恐怕也擋不住無盡之海的侵襲吧。」
「想要修復這座大橋,首先需要擁有征服無盡之海的力量呢。」微微地出了一口氣,段青隨後也將自己的視線由眼前的酒液轉移到了漆黑夜空之下的深邃海面遠方:「但這可是自從自由世界誕生時日開始就已經在大海中肆虐不已的力量,哪有這麼簡單就能對付啊。」
「既然莫爾納將這種複雜而又困難的任務交給了你們,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