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又愧疚,「我帶您去看師兄。」
華佗為司空把過脈,抬頭問道,「昨日咬人的蛇可在?」
璃夜連忙掏出竹筒,「就在這裡,師兄叫我收好的。」
華佗讓周圍的人散開,把竹筒里的蛇倒了出來。見到蛇的一剎那,璃夜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臉色也蒼白了幾分。昨天的事,仍是心有餘悸。
「銀環蛇!」華佗皺眉,這蛇毒性極強,被咬傷的人無不呼吸麻痹而亡,司空好歹有武功底子撐著,可也實在兇險。
「我觀其脈象,平穩中又透著怪異,卻並無生命之憂。不知花掌門之前用了什麼藥?」
「這是花間派獨門秘藥,實在不方便對外人道。」花堯齊歉道,「只是這藥也極其兇狠,能救人於水火,卻也能毀人於旦夕。昨日情況危急,我也是不得不用之啊。」
華佗了解的點頭,撫須,「這山上寒氣太重,我還是帶花兒回草廬調養。」
「如此,我這就安排人送你們下山。有勞華先生了。」
花意本又要跳出來阻止,被花堯齊攔住。華佗起身,看看仍呆立一旁的璃夜不由奇道,「蘇兒你可是受了風寒,怎麼臉色如此難看。」
風寒?感冒?是吧,現在的症狀是好象感冒。璃夜無力的笑笑,「蘇兒好象是病了。」
華佗為她把脈,果然不差,的確是受了風寒,於是花堯齊又多派了兩人專門護送璃夜,一行人下山去了。
獨自守著草廬的悠悠見到一群人過來,著實嚇了一跳,看到擔架上的司空和璃夜,眼裡閃過複雜的光。「很嚴重嗎?怎麼都弄成這樣子回來了?」華佗沒有多言,只是告訴她司空受了重傷,璃夜受了風寒。
花間派的人放下擔架就回山上去了。百草堂本沒什麼人手,司空重傷昏迷不醒,璃夜感冒昏昏沉沉,可忙壞了華佗和悠悠,抓藥煎藥,忙裡忙外。璃夜於是掙扎著要自己照顧自己,被華佗呵斥了一頓。
「你是想病上加病嗎?」
「師傅。」璃夜雖然昏昏沉沉的,神志倒還清楚,「您這就教我醫術吧,我一定好好學!」
「教你醫術也得等你病好了再說。」華佗又好氣又好笑。
遊戲真實度太高就是這點不好。要是現實感冒,吃顆阿匹司林就行。遊戲裡呢,不僅感冒的症狀真實的難受,還沒有西藥。於是可憐的璃夜整整喝了三天的苦藥才略有好轉。
輕手輕腳的起了身,到旁邊的房間看看司空。司空還睡著,只是呼吸平穩了很多,面色也逐漸恢復了點紅潤。看來悠悠把他照顧的不錯。看著司空安然的睡顏,她的心總算放下了一大半。
如果此刻司空突然醒了,她該怎麼辦?想到這,璃夜有些坐立不安。對司空,她始終有著深深的愧疚。昨天的事,歸根結底還是她的錯。如果她不好奇的去看那鮮艷的東西?如果她不驚動蛇?即使驚動了蛇,如果她能按照師兄的指示準確的刺中蛇的七寸……師兄,你心裡,會不會,也覺得我什麼都不會?
「師姐!」悠悠端著藥站在門口,詫異的看著她,「你病還沒好全呢,怎麼就起來了?快回去躺著!」
「沒事,我好多了,只是過來看看師兄。」璃夜接過她手中的藥,「這些天辛苦你了!」
「咱們誰跟誰啊,別說這麼見外的話!」悠悠說著不客氣的奪回了藥碗,「師兄還是我來照顧,你可別又病倒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悠悠說的不錯,自己都照顧不好,還談什麼照顧別人。璃夜不再勉強,轉身去找華佗。華佗仍是囑咐她好好照顧身體,璃夜卻任性的不肯離開,無奈,華佗只好傳了她九針和醫術。
「學海無涯,醫道也是如此。為師這裡你只能學到皮毛,更多的卻是需要通過江湖歷練得到。」
「徒弟明白。」璃夜微笑。經此一事,她更是明白了醫術和武功的重要。一直呆在草堂,可以自保卻無進步,就算自己學會了頂級的醫術又如何?還不是無用武之處。出去走走,她身體裡每個細胞都在叫囂不止。是的,她要出去,去真正的江湖!
外面陽光燦爛,璃夜張開雙臂,深深呼吸帶著草藥芬芳的空氣,在那一剎那,全身心都得到了放鬆。
江湖,我來了,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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