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路上前後圍堵我,路過看到的同學都假裝不認識我迅速離開,結果你拎著根木棍就衝進了人堆里,一句話不說發了瘋一樣見誰打誰,專門往腦袋上打,竟然把那些人都嚇跑了。一個人嚇跑十幾個人,你真厲害啊……
「
「我喜歡安靜,不喜歡交際,你就把我介紹給所有你認識的人,也不管人家想不想知道我是誰。別人就說了一句我看上去很陰沉不像好人,你就把人家鼻樑骨都打斷了,這種事我就算說給別人聽,別人也不會相信吧……」
「不,也許他們每個人都會相信的,因為他們知道你那一聲聲促哥有多重的分量,我對此同樣心知肚明。」
「上初中時同學們說我們兩個的組合叫知足常樂,那時候我覺得無聊,現在想想,其實還挺好聽的。」
「說起來,你因為一輛自行車丟了就覺得對我有所虧欠,我這些年來加在一起欠你的人情,下輩子估計都還不完啊……」唐促坐在常樂的床邊,他伸手扯掉了常樂戴著的呼吸機,因為他心裡清楚,常樂不會喜歡這種東西的。
他以手掌握住常樂逐漸冰冷的手腕,臉上帶著此生最燦爛的笑意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兄弟。
「你看我現在的笑容,有幾分像從前的你啊……你在我面前總是這樣無憂無慮地笑著,好像永遠沒有任何煩惱一樣。別人都覺得你沒心沒肺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只有我心裡清楚,你其實什麼事都懂,你只是不去糾結,只做你認為正確的事情。」
「還好,你一口一個促哥叫了這麼多年,你的促哥終究還是沒讓你失望。」唐促的聲音很輕,但他知道常樂能聽到的。
澹澹的純白色流光從唐促體內傳出,經由手掌滲透進常樂的手腕里。溫潤的光芒里,有希望的力量。
「你要是知道我是地府的小少爺,肯定會很興奮吧。你恨不得告訴全世界,你的促哥比你想像中的還要厲害。」
「我以前不覺得這個身份對我來說有什麼好處,但是現在我很慶幸我是地府的小少爺,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帶給你一線生機。」
「世間有因果循環,陽壽確實難以更改。你不知道,之前我就因為佟孑然沒了二十年陽壽,我估計你但凡要是能從這張床上跳起來,肯定寧可自己死,都不想讓我少活一天。你就是這樣,有時候傻的讓人無語,又傻的讓人安心。」隨著唐促口中話語娓娓道來,他手掌與常樂接觸的部分也逐漸變得透明,呈現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對此,唐促早有預料。有些選擇本來就沒必要做,因為答桉只有一個。
同一時間,秦箏乘坐的出租車正堵在沉城第二醫院附近的街道上動彈不得。
元旦放假期間車流量太多了,她坐在車裡黛眉微蹙,拿出手機再次撥通了唐促的電話,可是那邊立刻就掛斷了。
秦箏再打過去的時候,唐促已經關機了。秦箏心覺不妙,當下一咬牙,掃碼付款以後就下了車。
她心裡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她在沉城冬日裡的街道上奔跑著,明天就是元旦了,今年已經臨近尾聲,命運卻好像已經在此時準備跟她開玩笑了。
冷風撲朔打在秦箏的面頰上,讓她那張嬌嫩白皙的面龐也因此微微泛紅。
她不顧一切跑向沉城二院,距離沉城二院每近一步,她心中的不安便多一分。
唐促掛斷了秦箏打來的電話,然後關機了。他再次將手機塞進口袋裡,一時有些失神。
「是秦箏打來的啊,但是我沒辦法接,因為我不知道我該跟她說些什麼。」
「是我對不起她,我答應過她會一直陪著她的,結果我自己卻食言了。」
「老實說,我這輩子遇到秦箏,才懂得什麼叫喜歡,什麼叫愛。」
「她原本應該成為你嫂子的,我想著等沉城下第一場雪的時候就跟她求婚,結果這場雪遲遲沒來。現在想想,或許是它也知道我的結局。」
「我不畏懼死亡,也不會覺得不值得,你應該不會有心理壓力的,因為你應該會不記得有我這個人存在過。」
「即便如此,我還是無法對你坐視不理,畢竟我是當大哥的,要講義氣。」
「之前很多人都提醒過我,要我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