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的曠野中,只有張彥一個人,北風呼嘯,從外面吹來,吹動了他皇冠前面垂著的珠簾,隨風擺動,發出一連串粼粼的脆響。
「愛卿,為何要朕來到此地?」劉協沒有下車,而是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他要問個明白。
張彥沒有下馬,騎在馬背上趾高氣揚的,用一種極其傲慢的表情望著劉協,犀利的眼神中更是透著一股子殺意,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袁紹造反,我寫信勸他,他不聽從,得知陛下在離狐之後,便親自帶著大軍殺了過來。袁紹以矯詔的名義詔告天下,說是要清君側。臣讓陛下過來,是想當著袁紹以及他部下的面拆穿袁紹的謊言,告知他們,誰才是亂臣賊子!」張彥冷冰冰的道,「陛下既然來了,就請下車吧!」
劉協對張彥很是畏懼,自從董承、伏完被剪除之後,劉協就形同傀儡,加上張彥也曾為劉協選送美女,劉協一直在後宮過著自己的姓福生活,左擁右抱,十幾個女人,一個都不放過,盡情的享受著快樂。
基本上,軍國大事,都取決於張彥。以前的時候,張彥怕落個殲臣的名聲,事事請教劉協,如履薄冰。
但自從上次董承、伏完被誅殺後,張彥便不再顧忌那麼多了。在他看來,自己再怎麼顧忌,在別人的眼裡,依舊是權臣、殲臣,始終無法改變他的身份。
索姓,張彥也不在乎那麼多了,殺董承、誅伏完,然後又幽禁劉協,一人掌控著天下大權,自任攝政王,除了沒有皇帝這個稱號,其餘都跟皇帝差不多。
這兩年來,有不少投機之人勸張彥毒死劉協,然後僭越稱帝。但都被張彥給拒絕了,在他看來,稱帝是早晚的事情,但是怎麼稱帝,什麼時候稱帝,卻必須要慎重再慎重。
劉協乖乖的從馬車上下來了,沒有一句怨言,但剛下馬車的他,卻被寒風吹的直哆嗦。
這兩年,劉協縱情聲色,沉迷酒色,縱慾過度,外表看似強壯,但實際上身體早已經被掏空了,根本經受不起折騰。
而就在去年,劉協的公孫婕妤為劉協誕下了一位龍嗣,自龍嗣出生之後,張彥的心裡都已經在秘密謀劃著一件事,那就是想法除掉劉協,立劉協的還未滿一歲的兒子為帝,自己仍然以攝政王的身份管理國家大事,這樣一來,他的統治便可長久,也可以逐漸削弱皇帝對群臣乃至全天下的影響。
只是,劉協要是死在彭城裡,他自然脫不了干係,而且在河北未平的情況下殺死劉協,無疑會使得天下動盪。而且,張彥也沒有殺死劉協的很好理由,這件事就一直被擱置了。
雖然被擱置,但張彥時不時就會想一想。這次,張彥帶領劉協御駕親征,他仿佛看到了一個機會,想借用袁紹的手,來殺掉當今的天子。
「陛下,麻煩你就站在這裡陪微臣一起等候袁軍的到來。」
話音一落,張彥又扭臉對賈詡說道:「我讓你帶的牌子帶來了嗎?」
賈詡點了點頭,說道:「帶來了。」
他走到馬車的後面,拿出了幾塊豎長的木牌子,牌子上還寫著「小心此地有埋伏」七個醒目的大字。
張彥看了一眼後,心裡很滿意,便讓賈詡在路邊插上幾塊牌子。
又過了很久,劉協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嘴唇都凍得發青了,蜷縮著身子,全身上下沒有一點溫暖。
張彥看到劉協被凍成了這個樣子,只是一陣冷笑,心裡卻暗想道:「一直以來你都是養尊處優的,這次老子也讓你嘗嘗受凍的滋味!」
又過了一會兒,賈詡走到張彥的身邊,問道:「主公,陛下穿的單薄,再這樣下去,萬一被凍死了,那就糟糕了。不如讓陛下到馬車上暫避風寒?」
張彥看了一眼一臉鐵青的劉協,便點了點頭。
賈詡這才扶著劉協上了馬車,馬車上有一條孺子,劉協瑟瑟發抖的將孺子裹在了身上,開始取暖,而他的心裡,卻早已經將張彥罵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這時,賈詡又走到張彥的身邊,小聲問道:「主公讓陛下過來,並不是單純的為了拆穿袁紹的謊言那麼簡單吧?」
張彥斜視了一眼賈詡,冷笑道:「軍師,你不妨猜猜我想幹什麼?」
賈詡見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