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了。
岳巫山自傲一笑:
「岳巫山一名,只在武神榜第十六名出現過。」
江魚笑容淡然。
「你要為鍾家架這個梁子?」
岳巫山無不可,淡淡開口:「老夫早些年,曾欠下鍾家一個人情,今日鍾少開口邀請,老夫自然要點頭答應。這個恩情範圍內,鍾少讓我殺誰,我便殺誰。」
合勁大拿,神龍一般的存在。
鍾家一個地方小族,能請動這等人物,欠下的,只怕是生死人情。否則以合勁大拿的傲慢,是斷然不會在這些小事面前動手的。
「江魚,我最後給你一個機會,要麼離開陸依依,要麼死!」
仿佛在宣判江魚的命運般,鍾安微笑開口。
「江魚?」岳巫山臉色疑惑,他也似乎在哪兒聽過這個名字,卻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鍾安見江魚無反映,背手轉過身來,一步踏前,悠然走去。同時心裡在默默數著,走出十步,這場殺局自是塵埃落定。
兩步。
三步。
鍾安如同曹植作下七步詩般,臉色從容,雙眼平靜,一副帷幄之中的鎮定模樣。十步的距離,十幾秒內就可完成。
「四步。」
「六步。」
鍾安嘴角噙著一抹笑容,微微抬頭,如閒庭信步。
身後傳來陣陣交手聲,氣勁席捲,如虛空生龍捲,鋪在地上的紅葉,竟是高高捲起,好似颱風過境。
形意拳,心隨意走,意隨拳行,瞬息之間,變化萬千。
岳巫山的形意拳,可以擊穿裝甲,上面仿佛附帶著萬鈞之勢,可開山碎石。鍾安曾經親眼見過這位不世高手,踏江浪而行,日可百里。
「九步!」
鍾安笑容再盛。
十步已至,當他面帶笑容的轉過身時,一道遍身是血的身影,從亭中橫飛出來,轟然砸在了鍾安腳下。
「江…江……」
岳巫山脖子處,一線封喉,連著合勁大拿的護體罡氣,也在隨著盡數碎裂。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恐怖的東西,岳巫山表情恐寂,一張臉,如見鬼神。話語到了喉嚨中,卻怎麼努力,都吐不出來。
「九…」
那個『荒』字,徹底凝在岳巫山嘴中。
鍾安臉色的笑容,當場僵住,那雙眼睛充滿了不可置信。
他做夢都不敢想像,合勁巔峰的岳巫山,武神榜第十六名的絕世大拿,居然在十步內,被一個少年反殺了?這一幕,簡直顛覆了鍾安的想像。
江魚的右手,還插在口袋中。
「岳巫山每步一拳,九步以內,對我出了九拳。而我只在第十步的時候,摘了一片落葉,還他一招,他就死了。」
江魚像是在闡述無關緊要的小事,臉上漫不經心,一點都不在意。
「江九?江九?」
鍾安石化般的站在原地,嘴裡不斷重複著這句話。
「江九荒!」
片刻之後,鍾安神色大變,身上再也沒有半點從容。身旁的拂面威風,此刻猶如從極寒之地吹來一樣,凍徹渾身血液。
江魚表情巍然,左手伸出兩根纖細秀美的雙指,當空繞了一圈兒,輕輕夾住一片落紅。
「我都給你說了,今天你不應該帶著岳巫山站在我面前的。」
鍾安雙腿一軟,用力跪在地上,顫抖道:「大人,饒…饒命。」
回答他的,是一葉飛紅。
血液濺出三尺之外,江魚自始至終,悠然如散步。
……
一輛奧迪a6轎車帶著刺耳剎車聲,停在松岳亭百米之外,陸依依赤腳衝來,一顆心已經沉落到谷底。
只是當她衝到亭外時,到嘴邊的話,猛地卡住。
入眼之處,血濺岳亭,兩具屍體一老一小的躺在不遠。
江魚背對陸依依,舉目遙看天邊。
「來了。」
面對江魚淡淡的一語,陸依依內心簡直震撼到無以復加。
「你到底是誰?」
這一次,江魚非常認真的思考、回憶,過了幾秒鐘,得到的答案,依然和前兩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