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韓輕語。
九街山頂,江魚和韓正德並肩而立。
「韓叔,你叫來,是想說什麼話吧?」
江魚背著雙手,眺望遠方的高樓大廈,摩天輪在江邊緩緩轉動,在水面映射出七彩光斑,絢爛奪目。
韓正德同樣眺望天河,淡語道:「杜甫曾經說過,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站在九街山頂,俯瞰天河市,你會有什麼感覺?」
江魚知道韓正德所想,輕笑道:
「一眼看去,人口數千萬的天河也顯得無比渺小,身在此山中,給人一種渺如塵埃的感覺。」
韓正德點頭:「正是,江家在雲城,便如我們站在九街山俯瞰的天河。身在其中,自然覺得廣袤無邊。當你跳脫其中,站在比天河更高的九街山巔上,就會發現,原來我們生活的天河,也不過如此。」
「出了雲城,乃至那個江北,江家的地位,與眼前這天河市又有什麼區別?而韓家,如我一樣,正是站在九街山上的人。你認為,韓家會看得上一個渺小的存在嗎?」
江魚笑道:「我現在,不也和韓叔一樣,充當著俯瞰天河的角色嗎?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無非是想讓我知難而退,放棄輕語。」
韓正德目光深遠,這一刻,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上位者的王霸氣息。
「離開輕語,我不希望她的前程耽擱在一個小人物身上,演戲也好,戀人也罷。我女不是庸人之姿,自然不能嫁庸人之輩。」
「我知道江家財產過十數億,發展速度無人可擋。」
「我知道你必有依仗,敢來我韓家吃飯,還能在我面前而不懼。」
「但,你還不入我韓正德的眼。」
韓正德望著江魚,每說一句,視線便鋒利一分。
江魚不為所動,衣角在風中獵獵,視線平淡的猶如一潭湖水,仿佛流星墜入裡面,也掀不起半分波瀾。
他笑了出來,語氣十分輕鬆:
「你們對我猜測,就是建立在那些調查的信息上?這些,只是你們韓家一廂情願的猜測罷了。」
「我敢無視魏嘉,追求輕語。」
「我敢來韓家吃飯,直面相對韓家眾人。」
「我敢轟傳天河,向世人宣告輕語是我的女朋友。」
「一切,都源自於我的底氣,我是高傲,但我有著高傲的資本。我看你們韓家是在天河受人追捧習慣了,外界發生了那麼多事情,你們調查到的消息,居然寥寥無幾。」
韓正德搖了搖頭,對於江魚所說,嗤之以鼻,根本聽不進去。站在他的角度,江魚只是不甘心韓家對他的貶低,想要在言語上,為自己找回一些面子而已。
這個世界,誰都想要面子,可惜不是嘴裡說出來的,而是自己賺回來的。江魚年紀不過二十,就算有點成就,又能高到什麼地步去?
韓正德對江魚的不識抬舉,有些惱怒,這小子好說歹說,愣是半步不讓。
他吸氣道:「韓家的力量,遠非你所能想像,不光天河,就是燕京也有著強大的人脈。全天下,只有許道之一人能配輕語。」
江魚笑容不減反增:「為什麼?」
韓正德一字一句道:「為他能一劍能斬破萬般事,為他武道驚天坐鎮中州,為他名揚天下氣魄吞山河,更為他能帶領韓家,突破瓶頸走上更好的層面。」
「我說這些,不是你一個學生能理解的。」
江魚收起笑容,淡然道:
「無需讓輕語嫁給許道之,我江魚一人,自可超越許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