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近乎二十年的光景過去,沈清與沈南風之間的某種情愫依然藏在時間的某一角落,等著陽光正好的時候,生根發芽。
她們之間,唯一的連接點原本是唐晚那場天降之禍,可後來,當沈風臨告知一切後,沈南風竟然很不起來,甚至還有些許感激這個男人,感激他這麼多年對她們兄妹二人的撫育,從未因為自家父親是個下三濫的人而苛待過她們。沈風臨可謂是位地地道道的謙謙君子。這點,毋庸置疑。
這日、江城天氣不如首都好,首都此時的天氣,好似知曉這幾日有喜事發生,艷陽高照,陽光灑滿大地,異常溫暖。
那種喜悅之情,借著陽光告訴這個城市的每一個人,每一個角落。
所以此時沈清與沈南風二人之間的感受自然是不相同的。
前者,坐在空曠的院子裡。聽著這次新聞發布會,面上淡淡,心裡籠著一股子稍稍消散不去的情緒。
後者、面上事不關己,實則心底,卻布滿了黯然滋生的情緒。一個沈南風,一個沈清。
這是上午11點,章宜與沈南風二人起身欲要分別,沈南風站在院子裡看著屋外陰霾沉重的天氣,心底那股子抽疼一下一下攀升而來,片刻之後,他稍稍轉頭,對章宜道;「帶句話給沈清。」「你說,」章宜答,心頭一驚,看來、他們之間以鮮少聯繫。
「洛杉磯河邊的樹還在,可花已多年不開,」他說。洛杉磯河邊的樹還在可花已多年不開,而他與之相反。他雖不在沈清身旁,但對她的那份愛意,從未因為她做過任何事情而有所消減,年少時候愛過的那麼一個人,不管成年之後她如何心狠手辣,如何不好,你都不會悄然放棄她,這就是愛情的力量,誰也無法阻擋。
我自年少韶華傾負這麼多年,沈青早已成為他心頭的一顆硃砂痣,無論如何,也抹不掉。
沈南風走後,章宜站在原地信息琢磨這句話,可思來想去,想了許久,都想不通他這句話的含義到底在哪裡?於是一通電話撥過去,這句話原封不動的帶給了沈清。
沈清聞言有片刻呆愣,而後坐在沙發上拿著手機微微失神,直至章宜掛了電話她依舊未動。
早年間,她在洛杉磯留學時,洛杉磯的河邊有棵老樹,而那棵老樹它雖叫不上名字,但它卻年年開花,而開出來的花都異常好看,沈清自是歡喜,可那種歡喜,僅僅是因為人生當中處在陰霾的光段久了,猛然之間看到那麼一束花,就覺得心情頗好。
後來那棵老樹年年開花的季節,她都會去看上那麼一次,以為這件事情只有自己知曉,可十年之後,這件事情被沈南峰再次提及,她內心深處是動盪的。許久之前,沈南風他說過如此一句話;「你以為這個世界只有你一個人在孤軍奮戰,其實並不然,總有些人站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保護著你,就好比我。」沈清不知自己這些突如其來甚至莫名其妙的情緒是從哪裡而起的?對於沈南楓是她壓在心底的一個人。
想起,也無用。
中午時分,沈清獨自坐在清幽苑用餐,而後小睡了些許時候,光景不長,只因睡眠時間被沈風臨的一通電話給打斷了。
她伸手接起,聽聞沈風臨在那側言語一番之後靠在床頭有些沉默。「首都分部的事情我以為你要徹底放下,」她說。
聞言,沈風臨笑;「在首都的一切都是你的後盾,我不會輕易放棄,阿幽、這是我唯一能給你的保障。」沈清聞言,沉默了。
沈風臨從未如此光明正大同她說這些,今日是第一次。
唯一的保障?這日下午原本能睡到四五點的沈清,在兩點多就起了床,而後換了身衣服喚來劉飛送她去沈氏集團分部,臨出門時,南茜滿面焦急看著她,欲要勸阻後者微微抬手,阻了她的言語。還未待沈清出門,陸景行抽著空子一通電話過來了,詢問中帶著些許不悅;「要出門?」「恩、」她淺應,站在門廊前等著劉飛。「首都進來交通繁忙,市區這邊市場堵得走不動道兒,阿幽這個點兒出麼,只怕是晚上都到不了公司,」男人將道路實況轉播給她。欲要阻了其出門想法。
沈清聞言,想了一番,好像確實也是如此。
「地鐵如何?」她問,話語中帶著誠懇。
就好似今日是一定要出門的。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