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餓狼,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聞出血腥味。
而沈清此時無異於是很好的詮釋了這句話的極限。
沈氏集團的一切變動,她都盡收眼底。
這場董事會的最終含義,無非是給這些人一些警告,也無非是想讓林更徹底知道,已對其起了殺心,而這殺心,絕不就此罷休。
董事會結束,沈風臨辦公室內,沈清坐於高位之上,而眼前站著一位怒氣騰騰眼冒火光的中年男人,男人此時恨不得能借著周身怒火將沈清焚燒殆盡。
沈清自然是將他通身火光一覽無餘,可那又如何?她依舊施施然的靠在座椅上,滿面清淡看著眼前這個怒氣騰騰恨不得的男人。
「林董如此怒氣騰騰火冒三丈站在我跟前,是覺得今日暖氣不夠想讓我溫暖溫暖?」
她淺笑揶揄帶著嘲諷。
「啪…」手掌與桌面的碰擊聲在這偌大的辦公室里響起,如此大的聲響,足以證明眼前這個男人的通身怒火到底有多難以忍耐。
沈清見此,笑眯眯的按下內線,對著那頭道,「泡杯上好的菊花茶,進來給林董降降火。」
「沈清,你別太狂,」男人聞言,抬手食指指向沈清,咬牙切齒,滿目憎恨。
「我以為您早就知曉我是如此性子,」沈清施施然一笑,話語幽軟,與林更的怒氣騰騰正好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男一女,一靜一動,一怒一笑。
怎麼看,贏得都是淡然的那個人。
她修長的食指在椅背上輕輕扣著一下一下,動作有規律聲響延長。
眼前這個50來歲的中年男人,站在自己眼前,就好像是一個跳樑小丑,而此時她要做的就是靜靜看著這個跳樑小丑,怎樣在他面前扮演角色。
沈清自認為他素來跟好人這二個字掛不上邊,從19歲進入職場開始,她便抱著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思想,一路攀登而上,在盛世集團那個跨國集團里,一路披荊斬棘過關斬將,踏著別人的屍體,坐上高位,如此一個女人,一個十來歲20出頭的女人,怎能跟好人二字掛上邊呢。
別人十九來歲呆在家裡,享受父母的關愛,朋友的關心,男朋友的愛護,而她19歲,在這偌大的商場裡,在這吃人不吐骨頭,殺人不見血的地方,跟那群老男人老女人們進行著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在如此氣氛的渲染下薰陶下她又怎能成長為一個好人?
都說水淺王八多,那麼水深呢?
「沈氏集團在江城夜占據首富位置屹立多年不倒,其間必然有其灰色地帶,而這灰色地帶,現如今掌握在我手中,我若想要沈風臨進監獄,我若想他永世不得翻身,他便永世不得翻,比心狠我倆看看,都說薑是老的辣,我就不信我活了50來年還弄不過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黃毛丫頭。」
林更說來也是下了狠心,沈清當然知道,他不會傻到連準備都沒有做好,就公開跟沈風臨叫板,公開在商場上反咬主人。
也知曉其手上必然是握了些什麼,才敢有這個架勢去動彈就跳。
「人生在世,誰身上沒有一點灰色地帶,商場也好政場也罷,誰爬上去不是踩在別人的屍體上去的,誰的肩膀上沒有背負著幾條人命,林更,你這樣做無疑是在自掘墳墓,自找死路。」
沈清一字一句將這句話咬得格外清晰。
原本清明的眸子落在林更身上,帶著一些狠厲與殺伐之氣,此時的他,若是一匹野狼,
定然會生出最尖利的爪子,將眼前的人抓得面目全非,亦或者是直接送他上西天進地獄。
「站得越高,摔得越疼,那就看看你我之間到底誰摔得更慘,」林更俯身將雙手撐在桌面上,望著沈清滿目猙獰,眼裡泛著的是兇狠之氣。
沈清見此施施然靠在椅背上動作隨意而慵懶,而後笑意沛然道,「自我19歲開始,但凡是與我為敵的人,不是進了監獄,就是見了閻王爺,無一例外。」
多年前,高亦安曾經說過,在盛世集團,但凡是招惹沈清的悉數被她趕盡殺絕斬草除根,而多年後,沈清回歸沈氏集團,掌控沈氏集團之餘,也同樣信奉這個理念。
招惹她之人,必除之。
「那就看看這諾大的傷害,到底誰主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