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或許覺得這並不衝突。
但殊不知,並非所有人都如此想。
若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講,他做的是極好的,可人世間總少不了鑽牛角尖之人。
譬如沈清。
她從不覺自己是大度之人。孫德拿著消毒棉簽在他肩膀上來回,男人眉頭都不曾蹙一下,反倒是寬厚的大掌落在自家愛人髮絲上一下一下來回著。
反倒是沈清聞著消毒水和血腥味,數次抬頭欲要望向陸景行。均未得逞。
他並非第一次見這位總統夫人,印象最深刻的應當是第一次,乍見,她的氣質容顏都足以讓人覺得萬分震驚。
相處之下,這位首都一手遮天的太子爺更是對她寵愛有佳。
「陸景行?」臥室內響起一聲輕喚。
「恩,」男人淺聲應允。
「疼嗎?」她只覺氣氛太過沉重,到處瀰漫著消毒水和血腥味,開口不過是想打破這種沉重且有尷尬的氣氛。
哪想,迎來的是男人的一陣輕笑。
他伸手,握著她的掌心落在胸口,悶聲道,「這裡疼。」傷口不疼,疼的是心。受傷於他而言不過是家常便飯,習慣了,也就麻木了。
但與沈清之間的婚姻不同,每一次爭吵都能讓他疼的撕心裂肺。
陸景行如此人,習慣萬事藏於心,
他若不言明,你又怎能看的出來。
許是得了空隙,陸景行的手終於不按在她的腦袋上了,沈清抬眸視線正好撞進孫德手中的消毒棉上,入目的,是男人肩膀上一道極深的擦痕。
未傷及筋骨,但血肉模糊。
沈清緊抓陸景行胸前的手猛然縮緊。
「乖、不看,」感受到觸感,陸景行才反應過來伸手按下她的腦袋。
許是覺得身旁人太過磨蹭,男人一個冰冷的視線掃過去,孫德手中動作不自覺加快。
他慢,不是不想讓閣下疼嘛?
期間,蘇幕抱著孩子進來,見一群人圍著陸景行,尚未走進便聞到了血腥味,這麼多年來,她似是早已鍛煉出來了,腦海中第一反應便是陸景行又受傷了。
人未到,聲先至。
帶著關心與一股子別人聽不出來的苛責。
陸景行聞言,視線朝自家母親而來。
「母親。」
蘇幕撞上陸景行視線,才箴言。
沈清在,她確實不大好多說什麼。
倘若是說多了,無疑是讓沈清白白擔心。
「爸爸~,」懷裡,小傢伙睜著大眼睛巴巴的瞅著陸景行。
「恩、」男人淺應,帶著溫和的慈父之情。
良久,陸景行肩膀上傷口包紮好,才放過沈清。
她顯然是生氣了,一旁蘇幕抱著孩子站在一側,沈清起身氣呼呼的抱著兒子離開了這個滿是消毒水和血腥味的臥室。
陸景行抬手揉了揉眉心,笑的頗為無奈。
姑奶奶又生氣了。
蘇幕嗔了人一眼,厲聲開口;「怎麼回事?」「出了點小事情,」他說,小事情。
就證明這件事情不大想讓蘇幕知曉。
換句話來說,他說了,不過也是白白讓她擔心罷了。
這日、沈清抱著孩子氣呼呼下樓,陸景行裸著上半身也不好追出去,反倒是換了身衣服,而後讓南茜帶著人將臥室收拾一下,才開始尋妻兒。
入夜、男人滿屋子尋找自家愛人。
尋了近十分鐘都未曾見到人影。
此時,他才能深刻理解沈清那句「屋子太大不好」是何意思了。
確實是不大好。
若是抱著孩子躲起來,真讓他一間屋子一間屋子去找,夠嗆。
再者,他這日確實是沒那麼多時間去跟自家妻兒玩捉迷藏的遊戲,在外,光是沈清身邊有內奸這件事情便足以讓他耗費時間了。
陸先生一個電話打到監控室,對方告知沈清所在地,陸先生直奔目的地。
花房裡,貓狗窩在一旁,沈清坐在不顧形象的坐在地毯上同小傢伙面對面大眼瞪小眼。
陸景行一直覺得,小傢伙挺可憐。
特別是跟沈清在一起的時候。
第四百五十六章:依你、你是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