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又要生氣了。SH.IT,SH.IT!」
「芷玥,是哥。我與你大嫂要晚點才能回到,你陪著爺爺。」葉庭鷹生氣地咒罵幾句,拿出手機,打給妹妹。
刺耳的汽車喇叭聲響得更密更大聲了。
葉庭鷹搖下車窗,把那個銀色大鐵夾大力拋出去,劃出美麗的拋物線後,大鐵夾很快就無聲無息地落在不遠的路邊。
唐逐雀剛想說他怎麼這麼沒公德心,前面,四五輛摩託交警終於姍姍來遲。
不待交警來到,那三輛黑色賓利便依次,快速駛離。唐逐雀側頭,不眨眼地看著那三輛擦肩而過的車子,只是一閃而過的瞬間,她已經清楚瞅見司機座的年輕男人,分別都戴著大黑框墨鏡,嘴裡叼著一支煙吞雲吐霧——
葉庭鷹不准她過問很多事,她自當閉口不提,心中卻是隱隱焦慮。凌霄綸的為人狠毒到她真不敢去想像,不知葉庭鷹與他結下了什麼梁子。
一路忐忑,一路不安,終於回到葉宅。
經過一番休養後,葉博宏的精神好了不少。儘管她上次提及離婚,讓葉博宏氣衝心頭,病發住院。如今,葉博宏對她,依舊是那副慈愛,關切的笑臉,這反倒讓她有些愧疚。
席間,葉博宏一直給她碗裡夾菜,不斷噓寒問暖,比親爺爺更疼愛。而葉芷玥,葉庭鷹兩兄妹,一如既往,只是默默地低頭用餐,半個字也沒說過。短短半個鐘的用餐時間,卻漫長得就像幾個鐘頭。
飯後,葉芷玥與葉庭鷹去了車庫。葉博宏坐在大廳的沙發,品茶歇息。葉博宏,應該是她見過最喜歡品茶的老人家。飯前飯後,林阿姨總會給他泡上一大壺。
「小雀,快過來爺爺身邊坐下,來,喝兩口,看看這茶香不香?對了,你爺爺是不是在德州療養所?」葉博宏抿完了兩杯茶,問起站在一旁的孫媳婦,老臉的慈愛笑容,絲毫不減。
過去三十多年,他在商場可謂如雷貫耳,叱吒風雲。龐大的千億家產,強盛,獨占鰲頭的葉氏集團,全是他一手一腳,勞心勞力打出來的。
金錢與事業,的確可以讓人充滿自信,也令人變得無情!那次,為了成就一樁只賺不賠的千萬生意,接到急電:結髮之妻難產,危在旦夕,他也硬下心腸,毅然不趕回醫院去探望,就是想尋找那個機會,讓更多人明白他的鐵血手腕,無情無義。
手握大權,籌謀規劃,與生意圈子的強敵競爭個你死我活,真的可以讓他熱血澎湃,激動不已。而屢戰屢勝,進一步激發了他潛藏心底無盡的貪婪欲——
只是,人老了,身體機能退化嚴重,連上個樓梯都需要下人扶著,又能如何與人再談生意。唉,不管再怎麼樣,他始終要退下來!孫子,葉庭鷹,有他善於籌謀的因子,加上從小到大的多年教育,已從莽莽撞撞的小伙子蛻變為難得的聰明生意人。葉氏集團交給他,水到渠成,他倒也沒什麼顧慮。
現在,每天等吃等睡,無所事事的空閒日子,他最是渴盼抱著曾孫,渴盼享受天倫之樂。可是,老天爺是不是也看不過眼他過去的不擇手段,真是好生捉弄:孫子都三十的年紀了,老婆娶了四五個,卻愣是沒給他一個曾孫。住院後,他清楚感到自己身體狀況一落萬丈,他真是等不了那麼多年——
「葉爺爺,我爺爺是在德州療養所,您找他有事?這茶,聞著也覺得香,一定很好喝。」唐逐雀坐在旁邊,有些討好地回話。
其實,也不算討好,茶香四溢,幽香怡人,她說的也算是實話。
「小雀,看來,爺爺該是時候也去德州療養下,或者可以去陪陪你爺爺,我的老朋友。怎麼不喝茶?最近吃得有點膩,這西湖龍井恰好清膩。」葉博宏見她只是端著茶杯,又提醒一句。
唐逐雀怕他再三提醒,趕緊低頭,抿了好幾口。
葉博宏欣慰地點點頭,向身後的忠叔招招手,「阿忠,人老年紀大,坐著也嫌累,扶我上房去躺躺。小雀,趁著最近公司沒事,可以讓庭鷹陪你去逛逛公司,喝喝下午茶。不要客氣,也別太拘束,你現在是我們葉家的少奶奶,爺爺的孫媳婦。」
忠叔接連點了幾下頭,扶著自家老爺的手臂,慢慢向樓上走去。
唐逐雀起身,嗯了聲。
此時,葉庭鷹,葉芷玥正好回來。
他的神經病很難治,街頭被攔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