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笛更加嚇得不行,蹲在地上抖得更厲害,嘴裡喃喃地著,「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伯母說要看報紙,我就拿報紙,我不知道伯母怎麼就吐血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報紙
時小念一怔,低下頭看向地上,果然看到一張報紙,上面還濺了一點血跡。
她彎下腰撿起來,將報紙翻了翻,視線掃著,忽然就在頭條的位置看到一張照片
充滿義大利風味的街頭,一個打扮俏麗動人的少女和一個帥氣的青年坐在一張桌上,少女將手中的飲料遞給青年,飲料杯中放著纏在一起的兩支吸管,是情侶式吸管。
這張照片時小念並不陌生,宮歐曾經讓她見過。
青年,是宮歐的哥哥宮彧。
少女,不是,是少年,少年是她的同胞弟弟席鈺。
「」
時小念怔怔地看著這張照片。
只見照片的配文通篇寫著宮家長子和異裝癖少年隱秘的那些事,說得言之鑿鑿像是親眼所見一樣,更說什麼兩人當年約著雙雙殉情,結果只有宮彧一人死亡,席鈺膽怯了,多年以後,席鈺空難而死,正是得到報應。
而她和席鈺是雙胞胎的事也被挖了出來,文中更直言親兄弟愛上同一張臉,並質疑她是不是變性人,質疑宮區是不是同。
看著這張照片,她感覺自己身體上終於快要長好一塊疤突然被人硬生生地撕下來。
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席鈺怎麼會是同性戀,他不會是的,他那麼乖,他那麼好。」
徐冰心終於找回了怕聲音,她難以接受這樣的事情,「席鈺都死了,為什麼還要曝光這種事情,這是朝我兒子鞭屍挫骨,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我兒子都去世了啊,還說什麼報應。」
徐冰心越說越激動,又是一口鮮血從嘴裡吐出來,臉色蒼白如紙。
「母親,這上面都是胡說的,不能信。」
時小念迅速把報紙揉成一團,拿起紙巾給徐冰心擦嘴唇上的血,「你不要激動,這些全是假的,我會告這報紙的發行者,告這記者,我馬上讓人去做。」
先是父親的事,後是席鈺,時小念沒想到這一天兩樁大事都壓到自己母親的身上。
母親一向被父親保護得很好,善良而純粹,深居於島上,她禁不起這麼多事的。
「時笛,去叫封管家,去叫醫生過來」時小念朝時笛喊道。
「哦,哦。」
時笛這才反應過來,從地上站起來往外跑去。
「不是假的,咳,不是。」
徐冰心的眼睛通紅,緊緊抓住時小念的手,聲音顫抖,「我和你說過,席鈺十幾歲的時候在外面淋了雨回來,整整病了三個月,我看報紙上的時間,就是那宮家長子死的時間,就是那個時間那之後,席鈺就變了,就不穿女裝了。」
「母親,你不能對號入座,這些全是假的。」
時小念說道,擔憂地看著她,自己也已經陷入極度的疲憊。
「還有宮歐的母親,在我面前陰陽怪氣地說我的兒子,我當時還不明白,我現在知道了。」徐冰心緊緊抓住她的手,恨不得捏斷,「這宮家人肯定是恨上我們席家了,故意報復的,因為席鈺沒有去殉情。」
就因為一兩個細節的吻合,徐冰心就完全相信報紙上的話。
「母親,你不能相信這種報紙,有些記者就是喜歡胡編亂造。」時小念都不知道該從何勸慰自己的母親。
好像一瞬間,什麼都翻了。
什麼隱秘的傷疤都被狠狠地撕開,撕得血肉模糊。
「把宮歐給我叫回來」徐冰心坐在那裡有些激動地說道,「不能讓他去碰席家的事,他會害你父親的快,快啊說不定席鈺發生空難,就是宮家做的事宮歐也不是真喜歡你,他是替他哥來復仇的」
徐冰心這一刻完全將宮家朝陰謀論上推。
時小念的頭一陣陣地犯痛,見她不動,徐冰心站起來要走,走路都搖搖晃晃的,時小念連忙拉住她,「母親,沒有殉情,席鈺根本沒有和宮彧約著殉情過,只是宮彧出車禍的時候,席鈺他正好在英國而已宮歐怎麼可能為這個來復仇呢」
什麼殉情,全是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