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了兩位資歷非常好的特護,但是他們現在都有病人,暫時脫不開身,一時半會找不到合適人手,剛才那位特護,是我們這裡最好的,可能她責任心太強令殷先生不適應,我剛批評過她了,要不殷先生先將就下,今晚您的家屬不在,總要有個人照應您。您看——」
護士長說話不溫不火的,反正就是沒人替換。
殷斐拿出一根煙在手裡掂量幾下準備放嘴裡放:「殷先生,您現在可不能吸菸啊。忍幾天吧。」護士長語重心長的說,但是沒有親自來搶。
殷斐把煙又從嘴上拿下來,指尖輕輕捻碎,退一步想,剛才的特護也確實是責任感忒強了點,直接就來搶。但動機是為患者著想。
沉下怒氣,語氣和臉色一樣淡漠寒涼:「這麼座大醫院,特護都缺,說不過去。你們院長知道這情況嗎?」
他倒不是想用院長來壓人,他是提點她,這個患者不傻。
「額,殷先生今晚是特殊情況,再說一般經驗淺的特護我也不能讓他們來您這——」
頭又疼了,殷斐一手捂著頭:「吃哪碗飯都不容易。可以,讓她進來吧,只是要懂得和我保持距離。」
「這個肯定,去已經提醒她了。」張護士長呵呵賠笑著出去,把胭脂領進來。
胭脂苦笑。這完全就是當初那個生人勿近,冷厲自我,從來不給人好臉子的殷斐。』小心翼翼的自覺失語,走到沙發前面的茶几上收拾餐具。
統統裝進托盤裡,但是殷斐晚飯還是一口沒吃呢。
忍不住又轉向殷斐說:「先生,晚飯您還沒吃,要不我去給您點一份粥?」
殷斐沒吃飯,心裡煩躁,終於還是忍不住點燃一根煙。
煙霧升騰里,男人深不可測的眼神,危險,鋒銳,戾氣:「還想讓我第二次按鈴?」
胭脂卻是愣愣的盯著他嘴角的那根煙,猩紅的煙火一閃一閃刺的她心疼。
肺部感染,剛從重症室出來不到兩天,他吸菸!
想伸手去把煙拔掉,又擔心他按鈴。
口罩上的大眼睛裡全是晶瑩的碎光在睫毛上顫。
殷斐緊蹙眉宇,平靜看著眼前貌似崩潰的對他吸菸很是糾結的具有高度責任心的特護,灰了臉,狠狠吸兩口,把煙拿掉扔進垃圾桶。
轉身拄拐坐到病床,看電視。
胭脂把殷斐的腿輕輕抬著放上去,又在他後背墊了枕頭依靠。
這些,殷斐都一直看著電視,眼皮子也沒朝她撩一下,也沒什麼不配合,胭脂就又大著膽子說:「先生,您的情況,應該臥床休息。」
急急吐出一句話在殷斐滅發飆之前趕緊閃身端著餐具出去。
走出病房,胭脂噙著眼淚嘴角卻帶著笑,總歸她還是幸運的,能以這種方式,守在他身邊。
看看腕錶已經晚上七點一刻,殷家那一群人應該不會來了,胭脂的心多了一點慰貼。
這樣整個晚上,殷斐就是屬於她的。
回到病房,胭脂帶回來一束百合花。插到桌上原有的花瓶里。房間裡立時充滿著淡淡的甜香。
殷斐已經不看電視了,轉而用報紙蓋住半張臉。不知道他是醒還是睡。
胭脂把空凋關掉,打開窗戶,夜晚的涼風比空凋舒服。
又打來一盆溫水等在床邊:「殷先生,您是不是要休息?我先幫您擦擦手腳。」
「我這裡暫時不需要護理,你先休息吧。」
胭脂愣神。
她和他早已破冰,如膠似漆的那麼久了,所以今天一次一次的被他的涼薄冷漠雷到。
細想,其實也好,自己的老公知道自律,生人勿近,還是很靠譜的。
「恩。殷先生,您的腿需要按摩,既然我拿了工資照顧您,應該做全套的照顧您。還有醫生交代,您現在不能獨自洗澡,因為頭部有輕微淤血。所以……」
胭脂把毛巾弄濕擰乾:「我來幫你擦一下。」
殷斐拽她手裡的毛巾,陰鬱的眼裡閃出怒氣:「我自己來。」
「我來。」胭脂將毛巾挽在手腕。
「我自己來!」殷斐低喝,突然有點眩暈,按住額頭。
「呀!殷斐,沒事吧?」胭脂情急的扶著殷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