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因為做錯了一件事,導致一個很善良的阿姨,失去了丈夫。」唐可馨柔聲說。
姚雪婷看向她。
唐可馨回憶往事,心情不禁低沉失落,仿佛又陷進那個哀傷的世界裡,雙眸浮動一點淚光,幽幽地說:「我很小的時候,看著那個阿姨在失去丈夫時,跪在地上痛哭的模樣,那種絕望與悲潰一直在我的腦海里,揮之不去,儘管在未來的許多歲月里,我祈求她原諒我的父親,她卻一次一次地拒我於門外,只是守著與丈夫共同的荔枝園,年年月月地澆灌,施肥,採摘,提著一籮籮的荔枝下山去買,我年紀小小,不敢驚動她,只是跟在她後面,撿起了她掉落下來的荔枝……這種感覺,我知道,要撿一年,倆年,十年……甚至一輩子……」
姚雪婷看向悠遠的那方,雙眼滿含淚水。
「那時候,我年紀小,還不懂事,可時常看到阿姨拖著一天疲累的身子,回到家後,就坐在叔叔常坐的位置,剝蒜子,或許吃飯,夜色漸下,蚊子好多,她就拿著扇子,一邊扇著風,一邊扇著蚊子,不言語……」唐可馨的心裡一酸,有點哽咽地說:「看著她這樣,我那個時候,就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她不原諒我,她繼續守著她的丈夫,這都是一種永恆……」
姚雪婷的眼淚滾落下來。
唐可馨看向姚雪婷,幽幽地說:「我那個時候,看著阿姨這麼孤單,一直有個願望,想給她做頓飯吃……就做一頓飯吃,表示有個人在關心她……」
陳曼虹的心不禁酸了,看向姚雪婷。
唐可馨深深地看向姚雪婷,說:「我沒有其它的想法,只是想告訴給那個已經過世了的人,我在為他心愛的人,做一頓飯吃……真誠真心地做,我相信那個身在天國的人,看到這一幕,他一定很開心……其實愛情,不會隨著時間消失,它永遠藏在時間裡,越愛越濃……你永遠都只品嘗一樣的菜式,一樣的紅酒,沒有領略到時間的變化,愛情的變化,這樣的愛,其實會慢慢厭倦,憤怒,腐朽與變質,如同紅酒,到了一定的時間,它也會漸漸地畏縮。如果你想每一天都鮮活你和他的愛情,就好好地為他品嘗他沒有嘗完的味道,為他過著他一直想過,卻沒有過好的人生,帶著這種愛與信念,堅強而開心地走下去,我相信,在未來,不管你是否再擁有愛人,他都會安慰與快樂……」
姚雪婷聽著這句話,雙眸突然緩地一眨,帶著一點憂傷與溫和,看向面前的菜式。
一種妥協的氣息,漸漸地釋放而出。
唐可馨看著她這眸光,立即有點驚喜與急切地看向陳曼虹說:「再上一杯蘋果酒!」
陳曼虹聽了,親自快速地走向廚房。
唐可馨再微笑地看向姚雪婷,說:「這款蘋果酒,是我的父親在我的生日的時候,教我親自釀造的,他說每一個來到世上的女孩,都應該擁有一款專屬於自己的花果酒,這種酒會鮮亮地陪著自己隨著四季而長大,而成熟,所以我每年的生辰,都會釀造這款酒,甜甜酸酸的,喝起來,依然感覺自己是十八歲花季的少女,青春,美好,沒有任何的負擔。」
姚雪婷緩緩地抬起頭,看向面前一個尚還年輕的女孩,透過她綿綿的話語,感覺到她的真誠與祝福,她終於放下態度。
「果酒來了……」陳曼虹立即奉上一杯蘋果酒,這次輕扣紅櫻桃。
姚雪婷不作聲,雙眸微地一閃,還是握起那杯酒,輕輕地啜飲,頓時發現酒液中,透過來的甜甜酸酸潤潤感覺,的確毫無負擔地侵戰自己的心靈,她再緩地拿起刀釵,才問:「那樣菜式,是你為我親自做的?」
「醬香果肉……」唐可馨輕揚手,向著自己親自烹飪的那道菜。
姚雪婷想了想,便拿起刀釵,夾了一份麵包果肉來放進嘴裡,微嚼幾分,眼睫毛輕輕地一眨,想起丈夫帶著自己品嘗天下的美食時,雙眸中那濃濃的愛,她的雙眸傾刻間溢滿淚水,卻微揚起笑容。
陳曼虹與唐可馨看著姚雪婷今天突然胃口大開,吃完了醬香肉,再吃清水蝸牛,幾乎每道菜全吃光了,她們感動地一笑。
可馨離開後來得知,因為她這一次的侍酒,世鋒電子與亞洲酒店簽下了十年有關於年會,春茗,還有海外高幹來國時,就入住酒店的合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