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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覺得,上帝是不是覺得她的前半生過的太過冷清,才給了她一個這樣溫暖的他。
其實,她哪裡有那麼脆弱,他卻緊張成這個樣子。
心裡不斷的重複一些曾經的畫面。
那年,5歲多不到6歲,她剛到穆家不久。
有一次在穆家的花園裡,不知道她哪裡惹了穆欣然的不順眼,穆欣然說她是野種,不該姓穆,不該出現在他們家裡,然後她回了一句不是。
她就猙獰著小臉氣憤的伸手把她推倒,她一個不注意,後腦勺撞到了花壇上,頓時血流如柱。
當家裡的傭人發現把柳華容叫過來的時候,柳華容只是把嚇白了臉的穆欣然緊緊的摟在懷裡面柔聲的安慰著,然後厭惡的看了眼自己就轉頭對著傭人訓斥:叫什麼叫,不就是她自己不小心跌倒在地上撞了一下流出點血麼,有什麼大不了的,沒有看見大小姐嚇到了嗎,還不快把這個野種拖走。
然後,她就迅速的被傭人帶回房間簡單的處理了下傷口。
9歲那年冬天,她因為被一個小男孩誇了一下可愛,就被在旁邊的穆欣然推下游泳池,小小的還不會游泳的她在冰冷的水裡泡了好幾分鐘,被傭人救上來後毫無倖免的就發燒感冒了,最後感冒就一直不好拖成了肺炎,躺在床上差不多一個月都沒有力氣爬起來。
平時只有一個管家大媽會細心的照顧她一下飲食起居,其他的就再也沒有人關心過她了。
18歲那年,她由於急著趕著上課,在上樓梯的時候不小心踩踏了直接從5樓的樓梯滾了下來,導致尾骨部位摔傷。
她清楚的記得那次她可是靠在樓梯的欄杆整整半小時才爬起來的,那樣劇烈的疼痛比這麼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後面還是一個好心的女同學看見把她扶進醫務室整治了一下。
然後還南楠得到消息趕了過去把她送到了家裡,然後就一直在家裡陪著她到徹底的復原,不過,那時候南楠雖然對她很照顧卻也沒有他來的這麼細心就是了。
還有,記不清生了多少次的大小病,從來都是一個人自理的。
相比以前,她這點傷真的是不算什麼,她已經比過去好太多了。
所以,他的這些小心翼翼和擔心在她看來真的是誇張了。
她一個人跌跌撞撞的長大,經歷過無數次的生病傷痛,這些已經成為了她生活里極小的一部分不如意,她完全習慣甚至適應。
見他如此的看重,她倒是有點害怕了,想想今天晚上她好幾次對著他的撒嬌。
突然驚醒,她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的不堪一擊,這麼脆弱了。
心裡頗有些自嘲:
果真,人是會被寵壞的,至少,她會被他這樣寵壞的。
若是,再接著下去的話。
慢慢的她會不會變成他的麻煩,什麼都需要他照顧,什麼都需要依賴他,最後,他會不會也會很累。
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所以,她怎麼可能讓他專門在家裡圍著她一個人轉。
他都這麼不計回報的為她考慮著,她也應該為他考慮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愛情,不是相互照顧,相互依託,才會長久,才會完美麼。
她已打算把他看成她的愛情了。
雖然,在這之前她是不相信這個世間會存在愛情的。
愛情對她來說,就是一些讓人覺得諷刺煎熬的笑話。
它唯一的作用就是當做用來欺騙感情的藉口。
可是,遇見他之後,一切都開始變的不同了。
她想,若這個相愛的對象是他的話,她願意試著相信一次,願意他是那個和她相愛的人,她願意和他一起經歷風雨,生老病死,願意為了他去做一些她覺得很虛偽的夢。
她想和他走的更長遠直到更久,那麼她怎能允許自己一直對他索取,卻不付出呢。
她靜靜的看著他那線條完美的側臉,眼裡有著她自己看不到的堅定和千般柔情。
聞人御玄轉頭的瞬間就跌落到了她那雙柔情深陷卻又散發著堅定的光芒的眼眸里。
稍稍呆愣後淡淡的揚了揚眉,對於他的小女人時不時的走神,他感覺到淡淡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