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南說:「高先生,從你陪著姜小姐一直守在我三弟的手術室門外,我就注意到你了,十分感謝你對我三弟的關心,其實……呵呵,是想請你去喝一杯……」頓了頓,他說,「關於你在法國遭遇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三弟在找那個女人,我也在找,剛剛收到了消息,她似乎在南城出現過……」
高霆風眼神一凝,積滿了陰寒之氣:「你說什麼?」
赫連南嘆了一口氣:「就是怕高先生過於激動,才想著以請你喝酒的名義,先帶你去那個地方看看,我也不想讓你失望。」
「她在哪兒?」高霆風問。
「溫麗絲是一個不能缺男人的人,所以當屬下報告說她在男館出沒的時候,我也並不詫異,你要去看看嗎?」
「我當然要去!」高霆風拉開車門就坐了進去。
他的旁邊,正好是赫連南。
赫連南扭動著尾指上的鑽戒,久久,說:「高先生,有些讓自己痛苦的事情,該忘還是忘了吧。」
「正因為痛苦,所以才忘不掉。」
赫連南看了眼高霆風,沒再說話。
忘不掉,只會讓痛苦加倍,高霆風,是你給了我這個機會,所以,我沒有罪。這是你打算深記的選擇,我不加以利用,那就是我蠢了……
男館。
赫連南和高霆風到了之後,裡面一片血腥的味道,撲面而來。
一個膀子上中了槍的黑西裝爬著拽緊了赫連南的褲腳,奄奄一息:「溫麗絲太厲害了,帶的人都是一頂一的高手,連槍械都是一等一的,沒個權勢,根本拿不到……她跑了。」
高霆風眼睛血紅,又跑了。
赫連南一腳踹掉腳下的男人,「廢物。」他看向身邊的男人,一臉歉疚。「抱歉,還是讓你失望了……」
高霆風擺了擺手,捏緊雙拳,閉了閉眼。才說:「本來與你無關的,卻害你損失了那麼多人,該對你說抱歉的是我。」
赫連南搖頭:「別這麼說,你是我准弟妹的朋友。」
「准弟妹」三個字在這一刻提出未免刺耳的有些傷人,高霆風微微一怔。臉色更加死灰一般的難看,忍痛不代表不痛。
忍痛……真的……不代表不痛……
不說,也不代表,不在意。
默默退出,不代表,對「留下」的欲/望一點也不眷念。
他嘴角慘然一笑,轉身頹然的走。
這時,背後響起了一道鏗鏘有力的男聲:「這裡有監控,也許我們可以了解一下在來之前這裡發生過的事。」
高霆風回身,猛地看向赫連南。赫連南已經開始帶方向。
稍沉思了下,高霆風跟了上去。
他平時不是信任滿格的人,但在這件事上,他亂極,恨極,而眼前的一切也在告訴他,赫連南的確在盡力幫他找那個女人……
在他心裡,很多人,都沒有動機去欺騙他,去迫害他。可他忘了。人吃人,不一定一定要有直接動機的,也許要通過你,間接的去傷害別人。間接動機也足夠成為人吃人的理由。
不然怎麼說,這個世界,充滿了爾虞我詐。
看起來很無害的人,吃起人的時候,往往最像狼。
……
監控攝像里。
溫麗絲勝利的拿著槍抵在與她反抗的人的腦袋上,勾唇間。妖嬈到了極致,卻讓人想到:蛇。
「也不看看我是誰的人,就敢針對我?就敢來抓我?嗯?」
「真是蠢貨……」
「我就留下你這麼最後一個,回去告訴你的主子,我溫麗絲是赫連慕要保的女人,不管他是誰,不管他要為誰出頭,都讓他收了那份心思,否則,赫連慕不會放過他的。」
「還有,有一些東西知道了就得立刻忘掉,否則,他一樣沒好果子吃。」
言外之意,該是在說她背後是赫連慕在撐腰的這個消息吧。
高霆風不免倒退了兩步,他頭疼的扶著額,運用大腦去想在法國的那段日子,去想自己是被誰救出來的,他下意識的否定,「不可能,不可能是赫連慕……」
赫連南仿佛也陷入了巨大的震驚漩渦當中,他一把關掉了所有的監控,沉聲說:「當然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