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在拖延,因為他知道這伙賊人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雖然在心裡對這群賊人痛恨無比,卻也只能窩窩囊囊的任其驅使,只因他要活下去。
本就滿是污垢的臉膛掛滿暗紅的血絲,顯得異常恐怖,他手裡只有一根削尖了頭的長木棒,緊緊握著,這已經是他最後的財產了。
眼見對面蹄聲如雷,煙塵滾滾而來,他卻不敢停下腳步,別說停下,就算他稍微跑慢一點都有可能立時沒命。
如今這世道,人命還沒有一頭豬值錢,這樣的日子,啥時候才是個頭,這伙殺千刀的賊寇就沒人能治得了嗎?
突然,遠處一陣陣爆響傳來,王木德的腳步也被驚得為之一窒,「嗖」的一聲,他身旁一個饑民撲倒在了地上,脖項間一股血箭噴出,正正好好射進了他大張著的嘴裡。
王木德正步履蹣跚的向前拼命的奔跑,慌亂中竟將這一大口鮮血直接咽下,頓覺胸間氣血翻騰,他知道自己這口要是噴出,怕是小命就要留在這裡了。
他急忙張大了嘴巴使勁的吸氣,才勉強壓得住胸間翻騰而起的那股血腥氣息,正在暗自慶幸間,一桿投槍飛來,竟緊貼著他的脖項直直貫穿身後一個饑民的胸間。
那饑民骨瘦如柴,卻睜大著雙眼,仿佛眼珠都要突出眼眶似的,雙手憑空向前奮力舉起,透著一絲絲的不甘和不可思議。
王木德回身望著哪饑民的慘狀,一直都是神情麻木的他也突然感到絲絲驚恐,猛然望見自後面督戰催逼他們上前的馬賊一個個神情恐慌,竟有要兜馬而走之意。
他急忙回身望去,卻被身前饑民們推動得自己也是連連後退不已,這時他才看見遠處的官兵已經沖至近前。
他們個個鐵盔鐵甲,大紅的披風飛揚著,有如凶神惡煞般輕易就衝過前面步賊的阻攔,又見一陣煙霧騰起,爆響連連之下。
前時還如地獄魔鬼般的馬賊們,竟紛紛栽落馬下,而對面的官軍騎兵卻不停歇,他們放完了火銃,又持刀握斧揮砍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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