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外,永寧伯中軍大營東側小教場的舞台上,話劇表演還在繼續向前進行著,台下喧囂怒罵之聲漸息,戰士們又開始聚精會神地觀看起後續表演。
而在舞台下的最後排位置,中軍參謀劉承祖躬身抱拳行禮道:「都是伯爺啟發的好,承祖只是據實描述而已。」
「對。就是要據實描述,只有來源於生活,無限貼近生活的內容,最能打動人心。」
張誠抬手拍了拍劉承祖的肩膀,對他道:「流賊這十餘年間,竄擾數省,肆意劫掠破壞,像這樣的事兒也絕不在少數。
承祖啊,你務要盡心收集,將闖賊的暴行編撰成一個個話劇,甚至還可編成唱詞傳唱,再進一步更可編成話本,使人到處去說書講古。
另外,這話本還可編撰成小冊子,使我勇毅軍各營隊官以上軍職,人手一本,這樣以後在軍中豈不隨時皆可宣講闖賊之害!」
「請伯爺放心,劉承祖本就深受其害,一家老小,險些盡亡於闖賊之手,定必會將此事辦好,以報永寧伯活命之恩。」
「報恩的話,休要再提!」
永寧伯張誠轉回頭繼續看著舞台上的表演
這時的舞台上,劉承祖一家人填壕、鏟城的一幕已經演繹完畢,此刻已經轉入下一幕,正是當初他們一家人被闖賊裹挾,作為炮灰衝擊宣府軍車陣的場景。
台上十多個男女老少皆是瘦骨嶙峋,又衣衫不整的樣子,他們身後的十一個賊兵則個個身圓體闊,人人滿面紅光,手持刀槍棍棒不斷逼迫著前面十餘人去送死,就連八九歲的孩童都不肯放過。
台下面的勇毅軍戰士大多都是軍戶出身,也有一些延慶州、保安州的窮苦百姓,更有畿北一帶的難民,而且當初隨李際遇遷去宣府的豫省難民,也有許多人參加了勇毅軍。
對於舞台上那些饑民的悽慘遭遇,他們是看在眼中,痛在心裡,個個都是感同身受一般,神情悲切,眼含淚花,大多都在咬牙切齒,摩拳擦掌,似乎馬上就要奮起發難,衝上舞台去解救那些饑民脫險。
事先預設在舞台角落裡的藥包被引燃,炮石橫飛的場面被演繹得無比真實,眼看著充當炮灰的饑民一批批倒下,而賊兵卻無絲毫憐憫之心,最終丟下慘叫連連的饑民逃去。
很快,宣府軍戰士裝扮的人衝上舞台,他們開始清理戰場,從中翻找那些還活著的人們,緊張地醫治搶救著
「這娃兒還有口子氣」
「救俺救救俺俺不想死」
「娃兒我的娃兒在哪在哪啊?」
「醫官醫官在哪這有人快不行嘞!」
舞台上,將當初劉承祖的親身經歷演繹的惟妙惟肖,他在台下觸景生情,眼中不由自主地滴落下晶瑩的淚花,悄悄抬起衣袖輕輕抹去
「天殺的流賊,真他娘的不是東西。」
「連娃兒都不肯放過,他們還是人嘛?」
「流賊本就不是人,都他娘的是畜生!」
「殺賊!」
舞台下,義憤填膺的勇毅軍戰士們先是一聲聲怒罵,最後不知是誰振臂高呼了一句「殺賊」,霎時間,整個小教場上就只剩下了一個聲音
「殺賊!殺賊!殺賊!」
張誠只在後面看了一小會兒,他並非是為了看演出的節目,主要還是為了看一看演出的效果,至少目前看來是十分滿意的。
「真是兇險啊。」
陳忠笑著說道:「幸虧咱大帥事前就想到,不准那幫小子帶弓箭、火銃去看演出,若不然俺還真怕哪一個上了頭,給台上的演員們來一下子嘞。」
「可不。」
林芳平也在一邊接言道:「還有舞台前也必須要留人看著,這幫小崽子上了頭,都能上台去揍人。」
「哈哈哈」
眾人又談論了一會關於話劇和話本的事兒,最後的話題還是回到了水坡集那邊的戰場上
至於水坡集那邊的官軍丁、楊、左等部人馬,他們究竟是勝是敗,張誠對此並沒有過多的關心,只不過不想如歷史上那般,因左軍私自撤軍,而引發十多萬官軍集體潰敗。
畢竟,就算他們丁、楊、左三人再不堪
第二百一十一章:陳德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