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嵐歲不敢居功,拉過容昭道:「妾身哪裡辛苦,倒是容昭公主,守了您一夜,又是餵藥又是擦洗的,一宿沒合眼了。」
惠安帝動容地對容昭說:「好孩子,朕記下了。」
容昭搖搖頭,「女兒照顧父親是天經地義,沒什麼辛苦的,女兒只希望父皇快快好起來。」
沈嵐歲說:「能治的妾都治了,但心病,妾身治不了,還得陛下自己看開一些。」
惠安帝苦笑一聲,沒說話。
沈嵐蘇治完病就離開了,她走到宮門口,上馬車前回頭看了一眼。
皇宮,外面的人擠破頭想進去,裡面的人想出卻出不得。
最後也不知道誰幸,誰不幸。
穆朗站在馬車邊問:「夫人是忘了什麼嗎?」
沈嵐歲搖搖頭,「走吧,回府。」
今兒陸行越估計有的忙了。
她不知道,自己前腳剛走,後腳惠安帝就把陸行越宣進了宮。
容昭公主要出去,惠安帝道:「不必,你去幫朕研墨。」
容昭詫異,卻沒多言,乖乖應下。
陸行越進來之後正要行禮,惠安帝招了招手道:「你過來,扶朕一把。」
「是。」
陸行越上前握住了他的手,惠安帝借力坐了起來。
雖然沈嵐歲已經幫他治好了,但他總覺得身上發沉,連帶著精神也不好,面色蒼白。
陸行越近距離看他,卻見他頭髮一夜之間白了大半,老了十歲不止。
「朕是不是老了?」惠安帝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啞聲問。
陸行越收回視線,低聲道:「陛下莫要多心。」
惠安帝輕笑,「你啊,連句糊弄朕的好話都不會說。」
陸行越抿唇不語。
惠安帝打量他片刻,「太子無德,構陷兄弟,結黨營私,陷害忠良,死不足惜,可——」他話鋒一轉,嘆息道:「可他到底是朕的兒子,朕年紀大了,實在無法承受白髮人送黑髮人之痛。」
他握住陸行越的手,微微用了點力。
陸行越垂眸,「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陛下如何處置,臣都接受。」
「唉,朕知道你和嵐歲受委屈了,所以朕決定廢他為庶人,終生幽禁。」
惠安帝眼角隱有水光閃爍,嘴唇顫動,半晌才繼續道:「貴妃以死賠罪,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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