擱不了你義父休息的。」
可邢十二還是跟在封行朗的身後。似乎生怕封行朗做出弒父的大逆不道事情來。
「阿朗?」
河屯是剛上庥,但還沒有入睡。在聽到臥室外傳來的響動之後,便起身走了出來。
「來臥室,我有話想跟你單獨說。」
封行朗先行走進了河屯的臥室。河屯緊隨其後的跟著。
邢十二也要跟進時,卻被河屯攔在了門外。
「你守在外面吧。我跟阿朗單獨說些話。」
邢十二不敢違背河屯的意思,但又放心不下河屯的安危。
「那義父你自己小點兒。」
「說什麼傻話?阿朗是我親兒子,能有什麼危險!」
即便真有什麼危險,他河屯也認了。因為他虧欠自己親兒子的,實在是太多太多。
能有機會單獨跟自己的親兒子好好聊聊,河屯正求之不得。
聽義父都這麼說了,邢十二便順從的守在了門外。
一個小時後,邢八便接到了義父河屯親自打來的電話。
內容跟封行朗離開時所交待的差不多給邢老三處理好身上的傷口,並清理乾淨。明天準備放他跟藍悠悠一起離開。
雖說在邢八的意料之中,但他或多或少還是小小的驚艷了一下這封行朗究竟跟義父河屯說了些什麼,或是做了些什麼,竟然在如此短的時間裡說服了頑固不化,且又剛愎自用的河屯。
後來邢八也問過邢十二;邢十二告訴他封行朗只跟義父河屯說了一句話。
至於是哪句話,邢十二說他也沒能聽清!
一句話就搞定了河屯?這就厲害了!
邢八是邢三領出來的。在不違背河屯的命令之際,能給邢三行方便的,他會盡力而為。
邢八讓邢十七弄來了一桌的小菜,還有邢三愛喝的果酒。
「三哥,離開後,有什麼打算。」
邢八一邊給邢三斟酒,一邊清淡著聲音閒聊。
邢三洗淨了血污,換上了乾爽的衣物,連身上的傷口也一併被處理好了。
邢三無奈的嘆息,悠悠的冷哼,「我能有什麼打算……等著被義父追殺唄!」
「放心,有封行朗在,義父不會再追殺你了!」
「老八,你是在幫封行朗探我的口風吧?」
「我沒那麼多事,更沒那麼無聊!不過我相信封行朗,他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他答應你的事,一定會想盡辦法做到!」
「但願如此吧!」邢三淡淡的應了一聲。
「今晚不說這些鬧心事了!三哥,是你把我領上道的,我敬你幾杯酒吧!你愛喝的果酒,醉不了人,也耽誤不了你明天的事兒!」
邢八先於邢三把杯中的果酒喝盡。河屯的義子們,都不太會喝酒。因為喝酒會誤事。
「你應該恨我!恨我把你領上了這條不歸路!」
邢三冷生生的笑了笑。
「不,不,不……我不恨你!更不會恨義父!義父雖說不近人情,但終究是他把我們養大……他有那麼多的義子,有那麼多人叫他義父……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可對於我來說,義父只有他一個!」
說著說著,邢八的眼睛便紅潤了。
也許河屯只把他們這些義子當殺人謀事的工具;但邢八他們是真的把河屯當成唯一的親人了。
邢三沒說話。久久的沉默不語。
……
趁藍悠悠還在醫院裡,封行朗連夜去給她辦理好了一系列的醫學死亡證明材料。
無論有無奇蹟生,藍悠悠對於封家人來說,都將已經死了!
尤其對大哥封立昕來說,藍悠悠的死訊,才是他應該獲知的。
封行朗拿著醫院開據好的醫學死亡證明的檔案袋靜立在藍悠悠重症監護室的玻璃門外,若有所思。
在藥物的作用下,藍悠悠睡得相當安詳。醫院備置的藥物,應該夠維持她十天的氣息。
這一刻的藍悠悠,可以說完全是在用藥物僵養著。一旦藥物中斷,她很快就會死亡。
用她的命去換回她女兒封團團的命,也算是對她最好的救贖了。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