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不久之前,陸沅時的行為,蕭淮就感覺好像有細微的電流通過,讓人不安。
「蕭淮,剛剛發生了什麼?」唐偉祺吐得脫水,爬起來走到蕭淮面前低聲詢問著。
蕭淮:「你們剛剛差點死了。」
「啥?」老默一臉震驚,他看到這一片屍山,頓時後背一陣發涼。
直覺告訴他蕭淮說的不是假話。
「還記得我跟你們說過,其實玩家都是鑽石佬嗎?」蕭淮隨意地說道,「在這裡,有一個專門吃鑽石佬的boss,或者說是看鑽石佬很不爽的boss,不過他現在已經走了,你們安全了。」
唐偉祺神情複雜地看向蕭淮,他想問蕭淮是怎麼逃過這一次的,他為什麼能夠這麼淡定。
可是在驚悚遊戲裡,不管任何時候都不能放鬆警惕。
他們是隊友,但是沒有任何一條規定要他們互相信任,互相扶持。
甚至到了不得已的情況下,還可以謀殺隊友。
就像是之前在火車上的那一般。
他們是隊友,亦是競爭對手。
李大爺渾身難受,發出一聲痛苦的嗚咽:「小伙子們,我這一把年紀,真遭不住了,一晚上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事兒。不行,我得趕緊回去休息睡覺,再這麼倒騰下去,我得猝死。」
「我同意,王阿姨還在外面,這裡也是怪陰森恐怖的,我們要不還是等白天再說?晚上的禁忌規則一般更多,我們現在連規則有啥都不知道。」老默附和著。
蕭淮也並沒有留著他們的意思,本來就是這群人自己想看,最後差點折在裡面。
就算真死了,也是自作孽不可活。
蕭淮本來想直接無視陸沅時,但是當他路過陸沅時的時候,陸沅時卻跟塊狗皮膏藥一樣貼在他身後。
「你有什麼想說的嗎?」蕭淮抬起眼眸望向他。
自己還沒找他算賬,他自己倒是先過來了。
陸沅時揚起被蕭淮咬出牙痕的手,「小可愛,你是屬狗的嗎?」
聽到「小可愛」這一稱呼的時候,蕭淮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他無語地瞪了他一眼。
「誰要你嚇我。」
「我這不是怕你掛了嗎?」
陸沅時指的是黑鑽怪物。
假如陸沅時當時沒有拉他一把,他當時會不會因為沒有防備而進入痴迷狀態呢?
因為這件事情從未發生過,所以蕭淮也不知道答案。
「你全聽到了?」蕭淮反問一句。
陸沅時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不然呢?這裡清醒的就只有你和我。」
「哦。」
就算被聽到了也無所謂,反正這個任務是他接的。
「你不怕嗎?」陸沅時忽然和他靠得很近,嘴角很淺地勾起,墨色的眸子如同深淵一樣。
蕭淮推開他,「比起那怪物,我本能上覺得你更加危險。」
他只是實話實說,陸沅時卻怔了一下,微微抬起了下巴,這個角度能看到蕭淮優越的鼻樑,唇線繃緊以及……眼角的那一抹紅。
那一刻,他的脖頸一覽無餘地暴露在眼前,白皙而又顯得那般脆弱。
人類都是如此,脆弱得可憐。
可蕭淮現在的模樣,卻讓他的神經久違地興奮著,明明知道他和其他人類一樣也是脆弱得不堪一擊,可他冥冥之中卻好像看見了他靈魂下的無數力量。
那雙紅色的眸子裡究竟隱藏著什麼樣的情緒,是瘋狂?肆虐?侵蝕還是毀滅?
又或者是靈魂的光芒?
「喂,發什麼呆?不回去睡覺嗎?」蕭淮在他眼皮下打了兩個響指。
陸沅時回神靜靜地看向他,嘴唇微動:「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