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鑿通一個小洞之後,水流壓力也不覺衝破積石,漸漸水流越發急促。
阿瀅也懂了裴楠鉉的意思,忽而不覺弱弱說道:「我,我力氣不夠。」
阿瀅會水,還會潛水。
可自己也不知曉要在地下潛游多久,她武功一般,自然擔心自己力氣不夠。
阿瀅雖然要強,該示弱時候,也不會硬撐。
更何況,她如今真不想死了。
裴楠鉉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袖子飛出了一條綢帶,纏住了阿瀅的腰身。
他還扯了扯,示意自己會拴住阿瀅,不會放棄阿瀅。
阿瀅咬咬唇瓣:「我,我要跟衛少一道。」
她話兒這麼說,理直氣壯纏著衛揚手臂。
耳邊聽著衛揚安撫似的嗓音:「阿娥,裴少是個好人,他定然會救你的」
阿瀅慢慢的抿緊了唇瓣,心尖兒倒生出了一縷不屑。
好人?她也沒覺得這個世界上好人壞人能分得那般清楚。
她討厭裴楠鉉,真的好討厭,如果沒有裴楠鉉,衛揚早就死了。
還有,自從自己遇到他,都沒什麼好事情——
還隨身帶著綢帶,娘兮兮。
就連裴楠鉉的笑容也討厭,無緣無故,不分場合,都笑得那麼甜,甜得好膩味。
從頭到腳,連根頭髮絲都討厭,阿瀅簡直被他氣飽了。
旭日初升,夜晚的冰冷和寒氣仿佛都驅散。
咔擦一聲,卻是人踩在了枯枝上。
赫連烈一身狼藉,面頰之上,卻禁不住浮起了一股子近乎猙獰的寒意。
就連追隨赫連烈多年的鳳奴,也不覺心尖兒微微一顫。,不覺生出懼意。
赫連烈雖然心狠手辣,可行事一向喜怒不形於色。
自家主子,想來是極怒,極生氣。
不過也怨不得自家主子了,那個裴楠鉉,可真是夠狠。
又用毒,又用火,這一次他們據點損失可謂極大。
便是自己三人,也是好不容易逃出來。
鳳奴手臂也是受了傷,稍稍動了動,便是扎心似的疼痛,難受得緊。
她與黑鷹隨主子潛伏雲漢多年,日子自然談不上如何的好過。這些年來,也吃了些苦頭,乃至於被人追殺。
可再怎麼說,也沒糊裡糊塗,吃過這般大的虧。
一股子極憤怒的惱恨,湧上鳳奴心頭。
主子心高氣傲,心中恨意,自然是勝過自己百倍千倍。
耳邊聽到了赫連烈冷冰冰的說道:「離鄉背井,我等潛伏於雲漢,攢下點家底,也是並不容易——」
一番話可謂說得鳳奴心尖兒微微一酸,這個最大的據點,裡面北楚密諜差不多盡數化為了焦屍。
裴楠鉉狡詐心狠,點火時候,還用他那血龍狼廢去出去甬道。
是赫連烈臨危不亂,費勁力氣,開啟一道廢用氣道。三個人卸去肩膀,從那小小氣道蠕動爬出來。
至於其他的人,自然無此鎖骨的本事,只能活活被硬生生烤死。
「主子,這次是我等一時不查,讓那裴楠鉉奸計得逞,等到下一次,下一次,定然是讓他粉身碎骨——」
黑鷹一向是沉默寡言,如今也不覺張口發起了狠話。
赫連烈沒有回到,回應的是一片如水的沉默。
眼前的地表,也被地下的烈火烤焦了去,使得地表上的植物一片枯死。
然而烈火未波及處,植物猶自是鬱鬱蔥蔥,青翠欲滴。
一陣風輕輕的拂過,恍若捲來了草木的清香。
只見一朵鮮艷的野花,猶自在草叢中嬌艷綻放,亭亭玉立,嬌艷欲滴。
赫連烈伸手,輕輕的摘下了這朵花兒,甚至湊到了鼻端,輕輕的嗅了嗅:「不是一時不察——」
他臉頰白皙,是那種冷白色,和硬玉似的。
晨曦的柔光,似輕輕的這般染上了赫連烈的臉頰,竟似讓他容貌仿佛也添了幾許的柔和。
他的眼神也似柔柔:「是我們輸了,甚至是我等運氣太好,之前被裴楠鉉盯上了,猶自不覺。」
赫連烈的眼神是柔和的,下手卻狠,伴隨手指揉動,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