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來的小妞真是不要命了,竟然敢太歲頭上動土。一時各個看著蕪姜清削的小身板,紛紛捏了把冷汗。
蕪姜打完也有點怕,卻不肯退縮,只是迫自己與蕭孑怒目對峙著。
好個刁蠻小辣椒,他在京都橫走了二十三年,還從未有誰人敢如她這般挑釁。
蕭孑鳳眸冷掃了一眼人群,睨著蕪姜在風中撲簌的碎發,輕磨唇齒道:「我說過不要總想打我,最好這是最後一次!她只是暫借來的女子,和你以為的不一樣。我雖欺瞞你,但總有我的顧慮,後來亦有曾派人去找過你,只是去的時候你已不在,並非有意對你絕情。」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周邊不知多少癸祝的眼線,這已是他能做的最大解釋。原本不應該說,然而低頭俯看她漂亮的小臉蛋、憤怒的眸瞳與小胸脯,怎生滿心滿眼卻都是那草場上的青澀繾綣,難再割捨。
戒食因為懷念蕪姜烤制的燻肉,一直支著耳朵屏氣偷聽。他的耳朵與嗅覺一樣靈敏,聽到這裡連忙湊過來幫襯道:「對對,我師哥這番話總算沒撒謊!雖然他嘴上威脅我,說從此就當你花蕪姜死了;老爺催他去邊關找你下落,他也拖著不肯去。但這些日子,他把京城裡的貌美女子挨個兒相了個遍,就沒有一個看得上眼,想來心中必是對你還留著那麼點情……哎喲喂!哪個又打老子!」
話還沒說完呢,腦門上便挨了一瓜子,晃得兩眼金星。
&我!狗-日個死胖子,白養你這麼多年,你這是在幫你師哥還是存心攪場子?!」蕭老爹手舉著大鞋掌,啪嗒又掌了兩三下。
聽了這半天,怎麼越聽越不對勁,敢情是這龜兒子在塞外騙了個小丫頭,如今尋仇來了。呸,瞧這點兒出息!就說怎麼會有姑娘被他迷得寸步不離、對他巴心巴肺的好。
蕭韓臉上其實是很尷尬的,這下名聲更惡劣了,這丫頭再留不住,今後兒子怕是要註定打光棍。
連忙幾步顛上前,拉過蕪姜的袖子,叫蕪姜繼續往蕭孑的胸膛上打:「臭小子,叫他口是心非沒把媳婦兒帶上,看丫頭吃了這麼多委屈……丫頭你別客氣,這小子戰打得多,皮實,儘管打到你解氣為止!小夫妻倆床頭打架床尾闔,打夠了有話回去好好說,爹替你撐腰!」
他嘴上這麼說,心底卻肉疼兒子,誒誒,怎麼找著找著,找了個和你娘當年一樣一樣的。小母夜叉子醋滿缸,想哄好她?先吃點苦頭吧小子餵。一邊又使眼色,叫家奴們悄悄趕馬過來,先把兩個弄回去再說,要掐回府上關起門來可勁兒掐。
那青衫小袖帶起夜風,將人的眼目迷離。蕪姜凝著蕭孑清俊的臉龐,那英挺鼻樑下眼神冷郁,幾許憔悴掩不住。她看見他的憔悴,便越發恨他恨得不行。
蕪姜的心都冷了,任由老頭子帶自己煽了幾下,忽而便一臂掙開,噙著嘴角對蕭孑哂笑道:「姓蕭的,所以就這樣吧,你是大名鼎鼎的征虜大將軍,我是我該是的那個未亡人。你的威名我已經領教過了,孤身浪跡,無父無母,因為梁軍營地有飯吃,便混進去當了個小參將,賺得比我賣羊糞還不如。怪我被風沙迷了眼,竟然把你這隻豺狼帶進了寨子,別雁坡因為你的謀略打敗了匈奴,又因為你的離棄而被夷為平地;收留你的老獸醫鄔德,因你連累,傷了腰骨,夫婦兩個捨棄一百隻羊不知去向,整個寨子都毀了。手捻佛珠的蕭閻王,大漠的子民會銘記你一輩子,我活著一天,便不會容你痛快一天!……唔,你幹嘛?」
那紅紅小嘴兒輕啟,吐出的數落一字一句似針扎在蕭孑的心上,叫他從未有過的窘迫。是,他承認最開始的確對她另有企圖,但那時從未想過竟會對她動情。彼時只覺被她牽絆、把她記掛在心,皆因著怕她被諸國掠虜,換去他辛苦打下的城池。但是後來捨棄她回了中原,卻發現他為了挽回她,何止是城,甚至連癸祝那個狗皇帝都可以不屑一顧!
蕭孑忽然埋下雋顏,狠狠地吻住蕪姜的唇:「可惡小妞,就一定要把我逼得退無可退了,你才滿意是不是?但是撞進我眼帘的是你,纏著我、主動讓我索要的也是你,我又對不起你什麼?……莫非你竟以為我會先喜歡上你麼?傻子,惹了我現下便沒有後路了!」
他惱羞成怒,蕪姜的話還噎在口中,瞬間便被他一腔灼熱嚴嚴地含住。他的身量修偉,那挺拔身軀俯下來把她籠罩,下頜上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