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大人居第二,誰敢說自己是第一呢。」
當然,這種酸話,小唐大人才不會放在心上,他主要是,他都送湯送飯的大半個月了,他師傅好像沒有揭過前事的意思嘛。他真不是有意的啦,那會兒誰能看到他師傅是裝的啊,他是真的以為他師傅與曹家沆瀣一氣了。勸半天也不管用,他一氣之下,才說要絕交的。如今既知是誤會,他當然要把絕交的話收回來了。
至於,覆水難收啥的,在小唐大人這裡完全不是問題。
但,好像在他師傅那裡,挺是個問題的。
小唐大人殷勤許久,他師傅還是冷冷淡淡的樣子,把小唐大人鬱悶的不行。
好在,小唐大人主意多,除了給他師傅送湯送飯,小唐大人還給他師傅送了十套新袍子,那啥,當初他不是把他師傅的一件袍子給割壞了嘛。嗯,這個,這個算是賠的。
他師傅把袍子收下了,依舊是那副冷淡模樣。
小唐大人還真找到了蘇不語師叔,雖然這個師叔沒在他們師門的門牆內,但,蘇師叔的生母與他師傅的生母是親姐妹,所以,倆人算是兩姨表兄弟,故而,蘇不語常自稱師叔,也是沒錯的。
小唐大人道,「你說,我師傅怎麼這麼難哄啊。」
「他現在性子好多了,年輕那會兒更彆扭。」蘇不語煮好茶,給小唐倒一盞。小唐慢呷一口,苦的險吐出來,他倒吸口氣,「蓮芯茶。」
蘇不語道,「是啊,合你現在心境。」
「哪有這麼誇張,師傅看著不像再生我氣的樣子,但也總是不樂,師叔,你聰明,你說說,這是什麼緣故啊?」
蘇不語道,「這個啊,說不得是他在考驗你。」
「考驗我什麼,我還用考驗?」
「考驗你眼神兒,當初我有沒有勸過你,我說讓你等等看,你就急吼吼的過去與他割袍斷交了。」
「那會兒哪裡等得,外頭人都說他跟曹家攪在一起,別人能看熱鬧,咱們能看麼?我是去勸他,他不聽勸,一來二去的,我也是一時衝動,就把他袖子給那啥了。」
「你當時怎麼割的啊?」蘇不語好奇的緊。
小唐沒明白,「割什麼呀?」
「不是說你帶刀過去,把你師傅的袖子割了半截麼。」坊間都傳,你師傅倆「斷袖」啦!
「沒有的事兒,我去勸師傅,帶刀做什麼呀,又不是尋仇。」小唐道,「是我一直勸他,他不聽勸,又要走,我不叫他走,他非要走,我一急就拽住了他袖子。也不知是力氣大,還是他衣裳不結實,嗤啦一下子,一個袖子就叫我給拽下來了。」小唐強調,「我賠了十件新的給我師傅。」
小唐過來是找蘇師叔拿主意想法子的,看蘇師叔問來問去的,小唐道,「師叔你到底有沒有主意啊?」
蘇不語憋笑,「有個主意,就不知你能不能用了。」
「啥主意,只要有用,我一定用。」
蘇不語神秘兮兮的在小唐耳際低語幾句,小唐連連點頭,深覺蘇師叔是個好人。
於是,離了蘇師叔家,小唐開動腦筋,熬了半宿,寫了封厚達三公分的奏章,當朝歌頌他師傅犧牲名節做臥底的高尚品質。對,就是那封麻倒了半朝人的奏章。
結果證明,果然人人都愛聽好話啊,果然他這奏章一上,他師傅看他的眼神總是仿佛欲言又止。小唐大人當下認為,蘇師叔出的這法子,還是很管用的。
奏章是面對朝廷百官的,小唐大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他準備寫本書,面對百姓來歌頌他師傅。待小唐大人這書寫成了,還特意拿過去給他師傅先看一遍,讓他師傅過目後,他再去印。要是師傅哪裡不滿意,他還能當時改一改,修一修啥的。
李九江李尚書也算是歷經世事、宦海沉浮,見識不可謂不深遠。再說李九江出身,侯府出身,師承江北嶺,其學識,不可謂不淵博。就是這樣一位既有見識又不缺學識的當朝大員,看過小唐這書,仍覺大開眼界。小唐還跟師傅說著自己的計劃,「先印他三萬本,也好叫世人知道師傅你品性高潔。」
李九江誠心誠意的表示,「這就不必了。」
「必!必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