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但,也是一個可憐的父親。
「大哥很會布局,不動聲色的下了先手。」春荼蘼仍然望著白毓秀,「我一直拿你當廢物點心的紈絝子弟,是我錯了,所以我才被利用。可笑的是,自己還沾沾自喜,想來真的挺愚蠢。」
「可不是。」白毓秀冷笑。
「但,人這一生,哪有不做傻事的。就算正派嚴謹如二伯,高潔智慧如祖父,英武神武如皇上,也不能倖免吧?這就叫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說實在的,我雖然慚愧了一下下,卻不怪自己。畢竟,我很快就回過神來,並且藉此抓住了你的痛腳。大哥,你說,最後誰贏?」
「你!」白毓秀氣得面色青綠,袍袖下的手緊怕成拳,恨不能立即掐死眼前的人。
但是,他不敢。
對父親,他是沒什麼感覺。但對祖父,積威仍在,他怕。另外,春六那個會武功的丫頭就在一邊虎視眈眈,還有白衛守在外頭
「是春村和大公主和離的事。」一直沒說話的白敬遠慢吞吞的道,聲音里聽不出喜怒。
「沒錯。」春荼蘼點頭,「祖父,您才是真的聰明。春村和大公主和離,縱然是他們夫妻多年感情不合,大公主還弄死春村身邊人的緣故,但其中,少不了有人推波助瀾。春村忠厚,自然不會說出那個人是誰。只是有句話說得好: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只要做了,就能找出蛛絲馬跡。到底大哥和春村喝喝酒,聽他發發牢騷,順便鼓動他不再忍耐,而是打官司和離,就得到酒樓去。我自從心中有了疑點後,到酒樓打聽一下,並不難知道。想大哥和春村,可都是長安城的名人哪,多少人過目不忘。這也就罷了,就連公主突然對春村在意的身邊人下毒手,拓拔管事也沒少利用大公主身邊喜歡穿綠衣和紅衣的宮女吧?拓拔管事英姿雄偉,就管脫了奴籍,卻仍然常出入於公主府,所以在兩個宮女那兒吹吹枕邊風,是多麼容易的事啊。」
拓拔管事又是一個頭磕在地上,豪不含糊。仍然,是敬佩之意。他這一生,出於卑賤,卻告訴自己只遵從聰明者。他以為白毓秀是,但今天知道春荼蘼才是。時運如此,命數也!
「一條人命啊!」春荼蘼在白毓秀面前豎起水蔥樣的食指,「為了獨霸財產,所以要甩掉羅斐然。為了甩掉羅斐然,必須要讓春村和離。為了讓春村和離,就是傷害他人性命。生命,對你來說到底是什麼?草芥?腳下的泥塵?還是無關緊要的踏腳石!」
白毓秀不想退的,但看到春荼蘼咄咄逼人的目光,就像那黑白分明的眼睛中射出一團團鋒利的箭簇,刺得他就是控制不住腿腳。
「你知道我在公堂上的本事,所以攛掇春村來找我。我幫他打贏了官司,自然揭出羅斐然的事。於是皇上震怒,羅斐然被扔出了長安城,到現在生死未卜。但就算他活著找上你們又如何,船已經沉了,血-本-無-歸!」
滿室寂靜,只有春荼蘼變得沉重的呼吸聲。她是有職業操守的人,可是她今天犯規了,因為她生氣了。此處不是公堂,卻一樣是控訴之地,她不應該在訴訟進行的時候被情緒控制。
可是她忍不了!貪財沒關係,耍心機可以理解。但不能為此殺傷人命,不能利用親人,不能藉機掏空自己的家,來掩蓋他悶聲大發財的真相!這世上,別人動什麼都沒關係,唯有感情不能碰,親情、愛情、友情,利用這些的的,她若遇到,絕不手軟。
「還有,這是一條人命的事嗎?」春荼蘼繼續道,「不是!是八條人命。八個人的死,就為了滿足你微不足道的野心!那些小商戶參與到生意了中,是為了掩蓋海運的目的,若只是杜羅兩家的海運買賣,都水監說不定會產生懷疑。你明知道沉船的結果會令他們尋死,可卻放任這些事發生,只為了逼迫咱們安國公府。你算準祖父仁善正派,為了你,會掏空家底,安撫那些小商戶,同時也救了你。現在的白府就是個空架子,但凡有點大風浪,這條大船也會沉沒。那時,你在外頭攥著大把銀子,再以救世主的面目出現,說成你多年在外經商所得,整個白家還不感你的恩,戴你的德?從此為你當上家主鋪就康莊大道!」
聽到這兒,白世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上前猛甩了白毓秀一個耳光。用力之大,白毓秀整個人都撲倒在地,把旁邊的小茶几連同几上的茶
第一百二十七章 說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