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完全變成狼頭了，但還是能從她毛茸茸的臉上看到驚懼和不甘：「我說了，你能放過我嗎？」
李清源撇撇嘴，道：「一隻耳。」
「珊迪」沒聽懂：「什麼……啊！！！」
一顆鬼首，像啃兔頭一樣咬掉她的狼耳，嚼吧嚼吧吞了下去。
作為狼人，這點疼痛本來應該不算什麼的。
可是被這猙獰的鬼首咬掉耳朵，卻讓她疼到了靈魂深處，仿佛連靈魂一起被撕下了一大塊，實在太痛苦了。
她的感覺沒有錯，倀鬼，乃是惡鬼的一種，惡鬼的攻擊，當然針對靈魂。
「你還有10秒鐘回答我的問題。」李清源提醒道。
「他被我關在地下倉庫，我沒有傷害他。」珊迪老實了，「我就是想讓他親眼看到你被我們虐殺，好收集他的悲傷情緒……」
李清源點點頭，對身後的倀鬼2號下令道：「去救人。」
倀鬼2號身體一晃，全身逐漸變得半透明起來，然後在「珊迪」驚愕的目光中，緩緩沉入了地板，去地下室救人了。
鬼物嘛，穿個牆而已，不必大驚小怪。
「第二個問題，真正的珊迪·布麗姬去哪兒了？」李清源繼續問道。
「珊迪」幽綠色的瞳孔一縮，答非所問地結巴道：「我們……已經收割過一次你舅舅的悲傷情緒了。」
李清源聽懂了，收割過一次舅舅的悲傷情緒，也就是婉轉地承認，真正的珊迪已經被他們弄死了，而且是在老舅面前弄死的。
「最後一個問題。」李清源冷聲問道：「做個自我介紹吧，全面一點。」
「珊迪」渾身一抖，似乎很抗拒回答這個問題，又被鬼首撕咬了幾塊血肉，變得更加虛弱了，甚至維持不了狼人的外形，變回了人類的樣子。
她，哦不，他的本體居然是個男人。
根據招供，他的名字叫做沃克·萊斯，他不是原生狼人，和今晚來襲的另外兩個狼人一樣，他們原本都是人類。
一年前，他們三人還是曼哈頓區一個小幫派的外圍成員，所謂的「外圍成員」，其實就是幫派的底層，平日裡不僅被其他幫派的人欺負，回去還要被本幫派的大佬們壓榨。
有一天，他們在幫派火併時被迫斷後，逃到了海港碼頭邊上，命懸一線，被幾個神秘人救下。
這些神秘人不怕槍彈，有的甚至還能變身成怪物，三人雖然被救下，卻驚恐萬分。
也沒有徵求他們的意見，這些神秘人把他們帶到了一艘遊艇上。
他們被關在船艙的一個小隔間裡，小隔間裡的電視機循環播放著一段黑白卡通片，具體的內容他們完全記不得了。
只記得連續看了一天一夜，他們不知怎麼的就擁有了變身成狼人，以及偽裝成其他人的變形能力。
在幫派里混的時候，他們是小嘍囉。
在這個神秘人的組織里，他們依然還是小嘍囉。
他們被下達的任務，就是搜集人類的各種強烈的負面情緒。
他們作為狼人，可以憑藉強烈的負面情緒提升力量，甚至緩慢進化，非常神奇。
但作為小嘍囉，他們需要定期向組織「交租」，比如他們搜集到100份的負面能量，就要在月底上交至少95份。
有一點需要強調，上述的「負面情緒」必須來自於人類潛意識的最底層，而不是浮於表面。
比如說，一個人在電腦上玩恐怖遊戲，或者去鬼屋玩，也會害怕恐懼，但這種恐懼其實是表面上的感官刺激，因為他的潛意識知道這是假的，不是真實的。
可是，當狼人當著一個人的面，把他的妻子兒女的腦袋扯下來，當溫熱腥鹹的鮮血和腦漿濺在他臉上的時候，他的潛意識知道，這是真的。
這種深入骨髓的絕望、仇恨和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