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配,但是你動了這個心思。那,你自裁了吧……」仿佛是在和席慕雲商量,但是這句話透出來的威嚴,絕對是不容遲疑。
席慕雲那一張臉色,蒼白的臉色慘白的像個死人。望著那無盡的虛空,竟然是沒有一點兒反抗,開口很是溫順的道:「是,我馬上自裁了斷以謝罪。臨死之前,敢問閣主,您真的練成了枯木逢春神功嗎?」
蕭逸一聽這話,當即瞠目結舌了起來。在自己印象中,自己師傅可是唐門門主。雖然是一個光杆門主,但絕對是唐門的。為何,現在成了這席慕容口中的閣主。
還有,剛剛這席慕雲可謂是氣勢凌然。殺死自己,就和捏死幾隻螞蟻一樣。但是,現在自己師傅一句話,這席慕雲就軟骨頭軟成了這個樣子。要他自殺,就自殺。並且,僅僅是因為教訓了他的徒弟,也就是自己。沒有這個教訓的資格,就要自裁。想一想,都是讓人匪夷所思。
偏偏,這個席慕容沒有反抗,已經放棄了全身的防備。就這麼心甘情願,決定自裁。
這就好比蕭逸蕭超然藍媚兒三人是草,席慕雲是羊。想怎麼吃草就怎麼吃草,而蕭逸的師傅是一頭獵豹。對這頭羊說,我走過的草地,你怎麼能吃,還不自殺以謝罪。然後,這頭羊就歡天喜地感恩的自殺了。
「枯木逢春神功?這門功夫很淺薄的,我五十年前就大成了。」外面那一道聲音開口慢吞吞的說道:「真正的神功,應該是閣內的神算天機。這才是天機閣真正的立身之本,但是你們路子都走偏了。可惜,這麼多年來,天機依舊難測,難測。這門功夫,我只不過是習得七七八八……」
一聽這話,席慕雲咕隆吞咽了一口口水。枯木逢春,五十年就大成了。可是,他一輩子都是未曾達到圓滿啊。神算天機,他當然知道。那是推算天機,占卜預測,和天道軌跡有了一些契合。這種功夫,一般人壓根入門都是進不去,談何修煉大成。但是,這一百年前的天機閣閣主,竟然已經把神算天機習得了七七八八。
果然,是天機閣內上下千年難得一遇的天才。要是現在依舊留在閣內,那該有多好啊?
席慕雲慢慢想著,只是當年那些事情讓這個天才叛出了天機閣。
「你,還是有著一些道心。只不過,這種小輩之間玩的遊戲,你不該摻和進來。」李太白的聲音,依舊是慢吞吞的說道:「而我的徒弟,你更不該動心思。不光是你,你們閣主都不能動心思。自裁吧,不要讓我動手。不然的話,殺了你我會去找你們閣主討個公道。」
蕭超然從始至終都是默然不說話,但是誰都是可以看得出來他的雙腿一直在打擺子。而藍媚兒這個時候,面色反而冷靜了下來。想起多年前,就是這個聲音,前去家族說即將收個徒弟,和自己老爺子要聯姻。那時候,三歲的她躲在屏風後,聽著小臉紅撲撲的。
還是這一道聲音,依舊是那麼的虛無縹緲。不知道人在何處,不知道長的什麼模樣。但是,那聲音,是那麼的熟悉。一時間,藍媚兒反而是怔怔愣住了。
心裡最為激動的是蕭逸,這個時候蕭逸恨不得衝出去。找上自己那個猥瑣的師傅,捧著他的臉狠狠親一遍。然後,對著他豎起大拇指,讚揚他一句:「你這個老逼真牛逼!」
殺了別人的人,還要去找別人的閣主去討公道。仿佛,我殺了你的人,是你的不對。這得多牛逼,這得多威風。想一想,蕭逸新潮都是莫名的一陣激動,一陣澎湃。
「是。」席慕雲閉上了眼睛。
「冷望一生雲深處,雲高海闊李太白。」那一道聲音漸漸遠去,這廠房內又是撲面而來了幾絲的冷氣。
這個時候,廠房外響起了一道聲音:「放心,你們家那小丫頭我看著,出不了事。這可是我徒弟的媳婦,早點回去。讓你們歐聯古堡那老頭子,準備好嫁妝。這東方萬里天下,是我看著的,儘管放心。」
「是,是。」黑暗中,傳出一道恭敬的聲音:「有了太白先生這句話,那麼我自當是放心了。」
頓了頓,這一道聲音像是天雷滾滾一樣,從遠處傳到了廠房內:「今晚出動的洪門弟子,我殺的一個不剩。你們洪門今日的所作所為,這份大恩大德我們歐聯古堡記下了。他日,定當百倍千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