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絕了外面的風和陰霾的天氣,家中的燈光打開,永遠是溫馨溫暖的所在。
陳凌並沒有那種可恨的大男子主義,只坐沙發看電視。一般是安昕硬是推他出來,他才會坐著看電視。
今天陳凌執意幫忙,幫安昕摘菜。客廳的電視依然開著,正在播放著軒轅劍天之痕。
安昕系了圍裙,動作熟稔。陳凌倒也挺會切菜,表演一手刀工讓安昕刮目相看。
安昕道:「你····怎麼會切菜,這土豆絲可比我切的還好。」
陳凌一笑,道:「你忘了嗎?我有個妹妹。她叫陳思琦,我父母出事的時候,我八歲,她才剛生下來不到一歲。那時候一直都是我照顧她的。」
安昕道:「你妹妹一定很聰明懂事,真想有機會見見她。」頓了頓,道:「你說你妹妹會喜歡我嗎?」
「當然!」陳凌說。「那有不喜歡你的道理。」
安昕樂了下,道:「我想也是。」她有時候並不是那麼的一層不變,時常會展現出可愛俏皮的一面。
菜做好後,兩人在餐桌前吃飯。陳凌道:「我們喝點啤酒吧?」
安昕見陳凌有興致,便也答應,起身去冰箱拿了兩聽黑啤。打開後,乾杯,就著炒的清炒土豆絲,魚香肉絲,口蘑菜心,回鍋肉下酒。
安昕的酒量不太好,喝了酒後,臉蛋酡紅。她給陳凌夾了一筷子回鍋肉,忽然說:「待會吃完飯,你試試那件風衣。要是再給你配一墨鏡,可能就像黑客帝國了。」
陳凌點頭,道:「好!」
安昕忽然又道:「很少聽你提你妹妹呢,你那時候那么小,是怎麼帶大她的?」這其中,不用細說,她也能想到中間的辛酸。
陳凌心中微微一澀,小時候的經歷提起來,總是讓他神傷。那是一段充滿了苦難的歷史。也是因為那段苦難,他和陳思琦的感情才會這麼好,陳思琦也才會這般懂事。安昕既然問起來,陳凌便道:「我爸媽出的車禍,對方賠了不少錢,加上家裡有些積蓄。一開始過日子還是不差的。」
安昕點頭,認真聆聽。
「不過我那時候也知道我自己要上學,妹妹要上學,那麼多開支,錢不節約肯定要出問題。當時我自己要去學校,妹妹也沒人照顧,沒有辦法,還是請了個保姆照顧她。我自己放學後,會去撿些垃圾然後收集起來去買。垃圾也不大值錢,掙不了什麼。有時候還會被同行厭惡的趕開。」陳凌道:「額,同行就是一些老奶奶,或者是帶點精神病之類的。也不是說他們沒同情心,大概是都為了生存,然後看我是小孩子,好欺負一些吧。」
安昕聽了揪心,覺得陳凌小時後所受的苦不是別人能夠想像。
陳凌繼續道:「本來,我精確計算過。家裡的錢節約著用,能夠維持到我和妹妹一直讀到高中。我想我高中讀完可以去打工,然後讓妹妹繼續讀書。不過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在我妹妹兩歲的時候,她得了一場大病,很嚴重,差一點命就沒了。為了給她治病,我沒有辦法,把家裡的房子賣了。我們那時候,又是小城市,房子並不值錢。八十平米的房子賣了三萬塊。三萬塊治不好,家裡的積蓄也被用了個七七八八才把妹妹的病治好。」
「那·····」安昕蹙眉,道:「那接下來很不好辦了。」
陳凌點頭,道:「是啊,當時我也才十歲。我就是想不上學,去打工,也沒地方敢要我。但是妹妹才兩歲,想尋求政府幫助,沒人理。很多手續我也不知道怎麼跑。」說到這兒,嘴角顯現出苦澀。
這些都是陳凌真實的經歷,那段時光,陳思琦很小,不懂這些。陳凌當時覺得自己根本不像是個十歲的小孩,每天愁苦生活愁的頭髮都快白了。
陳凌話鋒一轉,道:「還好,後來我遇到了養大我們的爺爺。我爺爺收養了我和我妹妹,他是一位很好的老人家。」
「那爺爺現在在哪裡?」安昕聽到這兒鬆了一口氣,道:「我們應該把他接過來好好享福。」
陳凌眼神一黯,道:「兩年前去世了。」
說到這兒,陳凌沒有繼續說下去。安昕也沒再追問。
陳凌的記憶力,永遠難以忘記那一年,撿垃圾被幾個混混逼住。逼他吃屎的場景,那時候瘦小的他心中的絕望,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