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胞:「不好意思……」
三個女人還是稍微驚了一下,不過看清楚搭訕的人後就把神色都變得溫和了些願意交談的樣子。
楊景行儘量禮貌:「請問你們是哪裡人?」
繼續觀察了一下,一個中年婦女好笑了,說普通話:「中國人!哪裡人?」
另外兩個也笑,看起來快五十的毫不掩飾的偏頭看楊景行手裡提著的是些什麼東西:「帥哥是哪裡人?」
楊景行陪著笑:「我曲杭的。」
二十幾歲的時尚漂亮女孩笑得甜:「我們重慶的。」
「哦,哦。」楊景行如我所料的樣子:「你們好。我有個重慶朋友,所以剛才聽你們說話覺得像,不好意思。」
「都是中國人!」四十歲的看出來了:「你也旅遊?」
楊景行點頭:「對……」
五十歲的還沒看清楚:「買的些什麼?」
「隨便買點。」楊景行這人奇怪:「不打擾你們了,再見。」
簡直莫名其妙嘛,就年輕女人點下頭,再見都是象徵性動動嘴唇。
楊景行打車回到酒店已經天黑七點多,他先悄悄回房間把東西都收好了,再提著那個只賣五百美元的包去找尤老師,還做出堅決不要同事算賬的大方樣子,說就當請吃飯了。
也不知道具體價錢呀,尤老師也只能感謝,而且實際行動感謝,更積極熱烈地溝通工作,他現在很樂觀,堅信一系列的好消息能淹沒掉那篇不友好的《anothermadeinchina》,讓考金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才一個白天過去,已經出現有三四個分量的人譴責考金的狹隘偏見了,尤其是考金的那個老對頭爵士名家,真是盡情發揮了一把。
楊景行這人古怪,並不想知道考金是怎麼被批判的,也沒興趣再看那些沒有理論聯繫的所謂正面樂評,還告訴尤老師「有不同的聲音是好事」,應該多留意這方面,說的更明白一點,「敵意就是對手的真實想法應該重視」,善意的聽聽就好。
尤老師還真沒什麼情報,的確是還沒什麼人顯示出敵意。包括王亞明那邊,幾個人今天做了五個專訪,同樣是《紐約時報》,據說記者可是相當恭敬。另外的報紙網站和雜誌也都一樣,華語報紙還為演奏家們準備了禮物和鮮花甚至要組織活動呢。
看樣子文付江他們兩三天內回不去浦海,接下來幾天的日程已經排得水泄不通了,採訪和活動還好說,還有三個電視節目要錄製。民樂演奏家們在國內時雖然多多少少有上電視錄節目的經驗,但是這邊的情況肯定很不一樣,尤其是語言。雖然有兩台節目是紐愛接下來的可以跟紐愛的演奏家們一起上,但是更得講究為國爭光呀。
還有,楊主任可別以為國內都在睡大覺,民族樂團的各種聯繫電話都快被打爆了。尤老師也是開了眼界,聽民族樂團那邊說記者們為了搶新聞搶時機連隔了三四層的關係都打通了,還有記者使出了死皮賴臉的招數。當然了,找到民族樂團的人也不都是為了做新聞,曼哈頓音樂學院就想搞學術交流,還有好幾個不知道什麼來頭的經紀人……尤老師覺得樂團的人心疼文付江一天到晚只啃了兩個三明治應該是真情實感。
楊景行果然成幕後了,他一天到晚就收到幾條不怎麼想乾的簡訊,沒人求採訪要請客呀,不過他還是表示明白了尤老師的提醒,晚些時候再給文團長打個感謝慰問電話吧,現在先休息下再去吃飯吧,自己也逛累了。
尤老師還沒叨叨完呢:「文團長又說了一下,能不能跟紐愛商量一下下次演出錄個像錄個音整理成資料。」
楊景行笑:「這是紐愛的事,他們不需要經過我同意,出版給錢就行。文團長那邊我們能幫忙的肯定幫,幫不上的也別過問。」
尤老師點頭。
楊景行又說:「為學校做事,那些只有短期效應的東西上面就少花點精力,明天能把交換演出的事談好比什麼都強。」
有老師點頭:「我明白。」
楊景行笑:「冷靜點。」
尤老師點頭。
楊景行回到自己房裡後給手機充上電再撥號,一點也不冷靜,簡直噁心:「老婆起床沒?」
那頭沒聲音。
楊景行輕聲呼喚:「媛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