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們或許可以推測,當初那枚導彈並不是真的出現了故障因而沒有爆炸,而是處於危機絕境的關頭,旺達那尚未覺醒的能力在關鍵時刻爆發,從而修改了現實,使得那枚導彈爆炸的概率變成了零。
換言之,不是幸運女神突然降臨在這對可憐兄妹的身上,而是旺達自己拯救了自己。
回過頭來,待危機解除之後,失去家人甚至自己也差點身亡的事故讓他們深深地記住了那枚導彈上的標誌。
斯塔克工業。
雖然這件事明顯和托尼·斯塔克沒有直接的關係,可有些賬卻偏偏不能夠用這種方式去算。
總而言之,旺達和皮特羅之前一直將托尼·斯塔克視作殺父殺母的仇人。這樣的境況一直持續到他們被凌靈找到之後才有所緩解。
哪怕作為表面朋友,凌靈此前也已經為托尼辯解過,現在看來,效果還不錯。
旺達凝固的表情隨時間推移逐漸解凍,她稍顯艱難地將目光從托尼身上挪開,重新看到凌靈之後,她仿佛又獲得了力量,臉上再次凝聚出笑容,緩步湊到凌靈身邊,將裝滿巧克力曲奇的盤子放在凌靈身旁的桌子上,隨後轉身離去。
看起來她好像沒有邁過心裡那道坎,但凌靈卻認為這樣的表現已經足夠了。
畢竟是父母之仇。
哪怕是養父母。
托尼默默注視著旺達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眼中後,才莫名地舒了口氣,跟著便問道:「凌,她是誰?」
凌靈伸手拿起一塊黑黢黢的曲奇,一邊仔細觀察,一邊回應道:「一個戰爭孤兒。」
「戰爭孤兒?」托尼猛地皺起眉頭。
作為曾經全世界最具知名度的軍火商,當下已經金盆洗手的托尼對於「戰爭」這個詞語仍不感到陌生。
凌靈皺著眉頭將曲奇放入口中,輕輕一咬,眼神忽地一亮。
這次的曲奇居然出奇地好吃。
托尼又道:「她從哪兒來的?中東?可是外貌看起來也不像啊?」
「不是中東,是東歐。」
聞言,托尼猛地送了口氣,拍著胸脯道:「那還好,斯塔克工業可從來沒有把武器買到東歐的戰區。」
「你沒賣,其他人呢?」
「奧巴代亞?他也沒有,我查過記錄了。」
「所以呢?別人就不會把在中東買的武器運到東歐,或者直接轉手再賣一次?以前斯塔克工業的武器聽說在黑市上都是搶手貨,我估計現在還有不少人保留著當初的存貨。」
托尼一時無言以對。
片刻後,他才小聲道:「凌,你老實告訴我,她剛才為什麼會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感覺她似乎非常仇恨我,但是又好像不願意將我怎麼樣,另外,我覺得她不是普通人?」
凌靈吃完一塊曲奇又轉手拿起第二塊,同時說道:「以前呀,有一家人正在家裡高高興興地準備看電視,接著突然戰爭爆發,大樓被轟炸坍塌,父母直接在事故中喪生,留下一對可憐的雙胞胎,兩個小傢伙在坍塌的廢墟角落裡僥倖逃過一劫,還沒等他們來得及慶幸或是悲傷,咻地一聲,又一枚導彈直直地落到他們的眼前。」說到這裡,凌靈轉頭看著斯塔克:「你猜,那枚導彈上寫著什麼?」
托尼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凌靈的意思了。
「所以他們記住我了?或者說把對戰爭發起者的仇恨轉嫁到了我這個無辜者的身上?」
凌靈:「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嘿,我是無辜的,你知道的,我只賣武器,從來不會主動挑起任何一場戰爭,說白了我就是個商人,不是軍人,更不是陰謀家,那些事情完全與我無關,再說我現在已經不做軍火了,反倒是你現在幹得如火如荼。」托尼語氣帶著幾分幽怨,並且還不時地朝旺達離去的方向瞥一眼。
凌靈搖頭:「我不是說你活該,也不是把責任放在你的身上。」
「那你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做任何事情都要承擔相應的後果,你既然當初設計製造武器,那未來有人因此而仇恨你也在清理之中,畢竟你無法耳提面命地在戰場上告訴所有人你只是一個軍火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