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果搞不懂問題到底出在了哪裡,他曾經的一切理論都是建立在普通人的意識空間都是混亂無序且匱乏的基礎上的,因此,他覺得,能夠在意識空間中顯化出完整形象的他自己,本來就是高於普通人類的,因此也可以操控他們。
但最近他的情況就屬於,高高興興搬進新家,然後走一步挨了三個大逼斗。
雨果也不愧是專業的心理學專家,他的自我調節能力很強,很快就從這種陰影當中走出來,並且思考到了一個關鍵點,那就是,同時在這三個人意識空間中出現那個人席勒·羅德里格斯。
雨果現在懷疑席勒可能用一種他不知道的療法,把這三個人的意識空間改造成了這樣,這並非不可能。
雨果最近幾天連夜看完了席勒所有的論文和研究報告,他不得不承認,席勒那套思維殿堂的理論不太可能是憑空胡編,因為憑空捏造不可能做到如此細緻且真實。
之前因為自傲,雨果並沒有仔細去閱讀這些論文,只是看了個大概,而細細閱讀之後他發現,席勒可能真的掌握了某種不為人知的心理學技巧,或許他正是利用這種技巧改造了他的病人。
雨果忽然有種憤懣的感覺,同樣是做違規的人體實驗,他被發現、被追殺,然後被辭退,只能跑到哥譚來避禍,而席勒卻依舊是享譽世界的頂級心理學大師,這根本就不公平。
席勒明明和他做了一樣事,那就是利用自己的專業知識去改造病人,只不過他做的更隱蔽,更不容易被發現,所以,不但沒有為此付出代價,反而功成名就,這讓剛剛遭到辭退和驅逐的雨果非常不平衡。
為此,雨果升起了一個念頭,那就是想辦法拆穿席勒。
接著,一個更加危險的念頭出現在雨果的腦海里,如果能夠控制席勒,那他所有的技巧、學識、聲名、地位,都將會為他所用。
但雨果也很清楚,他們兩個都是行內人,雨果對席勒的研究方向有所了解,席勒對雨果可能也是一樣,想要像騙這些病人一樣把席勒騙過來是不太可能的,就算騙過來,雨果也沒有把握去催眠這樣一位同行。
所以,雨果覺得,自己需要一個縝密的計劃,以及一位合作夥伴。
最後,他的視線停在了最下面的一本病歷上,那上面寫著一個沒有姓氏的名字「傑克」。
哥譚的所有天氣預報都沒有預料到,在這樣一個初秋,哥譚真的下雪了,雖然是非常細密的小雪,並且也不算太冷,但這依舊是個奇聞。
細小又晶瑩的雪花從天空中緩緩飄落,落在阿卡姆精神病醫院的樓頂,這座有些老舊的醫院屋頂上那些斑駁的瓦片被遮住之後,反而顯得煥然一新。
由於這座醫院建設的年代有些久遠,它的建築結構並不是現代精神病醫院的結構,相反的,它保留有一些上個年代精神病院特殊結構,比如處理某些麻煩病症的地下室。
劇烈的燈光一晃,白色的光暈在眼前暈開,席勒睜開眼睛,他面前是兩個人影。
「你醒了……」
雨果在席勒對面的桌子上擺弄著一台機器,傑克靠在旁邊的欄杆上百無聊賴的摳手指。
雨果看向對面被綁在椅子上的席勒,此時,這位教授正被固定在一個有些老舊的審訊椅上,雙手被鐵環扣住,雙腳也被固定住,看起來完全動不了。
席勒垂下眼帘,看向固定在自己脖子邊上的兩個尖銳圓鋸,他說:「所以你讓我來辦公室交接工作,就是為了綁架我?」
雨果笑了笑,按下壁上的一個按鈕,席勒脖子兩邊的小圓鋸開始飛快的轉動起來,然後緩緩向中間靠攏,直到逼近到席勒的脖子邊上,但席勒卻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看著雨果,問他:「你到底要幹什麼?」
「沒什麼,只是希望你配合我做一個催眠實驗。」
「哦?這可有意思了……」
「我知道,如果在平常的場景下,你是不會和我談的,更不可能配合我,不過,有了這個椅子……」
雨果又按了一下按鈕,圓鋸再次轉動起來,他說:「……恐怕,你不想配合,也得配合了。」
雨果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一本書舉起來,對席勒說:「你發表在這上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