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線索太少了,通常希望別人關注和理解的人,都會有一些驚世駭俗的舉動,或許我們也可以像這樣通過推斷其他人格的來源,搞清楚大衛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您認為大衛是個怎樣的人?女士。」席勒問道。
「他是個非常沉默的孩子,有些游離,我們懷疑他可能患有阿斯伯格綜合症,但因為他來這兒的時候年齡太大了,為防止刺激到他,我們並未對他進行病理性檢測。」莫拉回答道。
「總的來說,他並不調皮,除了超能力失控的時候,他都非常安靜,會對人們過分的關注表現出一些恐慌,存在一定的社交障礙。」
「那麼看來,他不是表演型人格。」
莫拉搖了搖頭說:「不,他對於人們的目光沒有特殊的癖好,既不非常害怕的躲避,也不會窮盡一切手段尋求關注,在這一方面他表現得較為正常。」
「那麼建立長期感情的能力呢?你和他的關係如何?博士。」席勒問道。
莫拉輕輕地嘆了口氣說:「我很抱歉,我是一個基因學家,我只是在研究生時期取得過社會學和心理學學位,我沒有執照,也並不專業。」
「我提供給他一定的陪伴,或許也教育了他,但我並沒有與他建立任何長期的關係,我更像是他在一堆陌生人當中最熟悉的那個。」
席勒輕輕搖了搖頭說:「心理干預來得太晚了,那麼他的父母呢?你認為他和他的父母的關係如何?」
「我很少聽大衛提起他們。」莫拉說:「不過有一次,在我做實驗的時候接到了警報,來到研究中心的接待大廳才知道,剛剛有一個我們這裡接收的孩子的家屬過來鬧事。」
「對方的反應非常激烈,他認為他的孩子已經完全的康復了,應該離開,結果他的孩子當著他的面表現了變種能力,於是他就瘋狂的指責我們,說我們沒有兌現承諾,沒有把他的孩子變成正常人。」
「保安告訴我,剛剛大衛也在旁邊,一開始他還表現得很正常,但那位女士開始發瘋之後,他表現得有些奇怪。」
「哪裡奇怪?」
莫拉搖了搖頭說:「我們不能隨意查詢監控,但是後來我去找大衛的時候,他看起來有點害怕,一直在念叨一些我不知道,完全不像是他應該說的話。」
「那是什麼?」
「二戰、大屠殺,某些發生在德國的事。」莫拉抿著嘴說:「我猜測,可能是他母親跟他說的。」
「他母親怎麼了?」
「大衛的母親是個德裔猶太人,大衛的外祖父死在了二戰的大屠殺中,那時候他年齡還小,卻目睹了全程,我猜測他可能留下了一些心理陰影。」
「然後她把這一切告訴了大衛?」
「或許不是她故意透露的,我想沒有一個愛孩子的母親會對自己的孩子描繪這些事,但是經受過如此嚴重的刺激,恐怕有些事不受她控制。」
席勒晃了晃筆,陷入思考當中。
大群的背景故事中確實提到過 X教授和大群的母親相遇的時候,正是X教授幫助大群的母親驅除了往日的陰影,兩人才相戀了。
席勒猜測,那可能是X教授年輕時犯下的錯誤,錯誤指的不是與大群的母親相戀,而是幫助大群的母親祛除了陰影。
從這個年輕的查爾斯就能看出來, X教授年輕時候解決這類問題的方法非常粗暴,反正就是刪記憶,編新記憶,拆東牆補西牆,哪裡漏了補哪裡。
這支撐一時或許是沒問題的,但還是那句話,人類的記憶不是搭積木,任何把構造嚴密的思維當兒戲的人都會付出慘重的代價,席勒曾深有體會。
如果查爾斯能一直陪伴在大衛的母親身邊不斷地打補丁,經過幾十年之後或許真的能驅散往日陰霾,但問題是這倆人就談了幾個月,然後就分道揚鑣,這不出問題就怪了。
更糟糕的是,如果當時查爾斯不干預,那麼這位女士可能會在後來問題惡化的越來越嚴重的時候選擇去看醫生,但是查爾斯把她的記憶給刪了,她感到痛苦卻找不到原因,自然也就沒法去看醫生,醫生也解決不了問題,這就可能導致問題越來越嚴重。
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