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則可能也能夠被應用在莊園當中,或許會是門牌被摘掉了?
席勒打量了一下三樓當中的房間,並沒發現有門牌,不過也是私人住宅當中很少會有人給每一扇門都貼上名字。
但是席勒注意到了一個細節,所有房間門的門把手都長得一樣,席勒隨便找了個門擰了一下,發現往右邊擰是打開門,而往左邊擰並不是擰不動,只要稍微用力多轉幾圈,可以直接把門把手給拆下來。
席勒以最快的速度把一個門把手擰了下來,果然門開始逐漸消失,只留下了一個門把手的孔洞和螺絲孔,有異曲同工之妙。
明白了原理,就必須得弄清楚書房和臥室的門把手去了哪裡,看著樓下那逐步逼近的龐大身影,席勒有了個不好的猜測,那就是這位莊園的老管家親自保管著最重要的房間的門把手。
看來必須得正面碰一碰了。
那種黏膩的響聲並不是腳步聲,而是某種東西划過天井樓梯欄杆的聲響,那顆巨大的腦袋是不需要走路的,它可以在天井當中自由上升或下降,就像一部電梯。
等等,電梯?
這類恐怖場景當中的所有意象都是有意義的,都代表著某些東西,電梯是反覆出現在兩個場景當中的意象,對於瑪莎韋恩而言,電梯一定有特殊意義。
瑪莎韋恩第一次碰到怪物是在電梯裡嗎?
席勒並不能確定,但他忽然想到,如果這個不能聽、不能看、不能說的規則是針對瑪莎韋恩的,或者說瑪莎韋恩覺得自己在莊園裡是這種狀態,那這被幻想出來的怪物肯定也是以瑪莎為目標的。
席勒立刻就知道怎麼做了。
他先是蹲下身體,躲藏在樓梯轉角的角落裡,等著那顆巨大的頭顱升上來。
等黑影緩緩逼近的時候,難聞的腥臭味傳來讓席勒幾乎不能呼吸,他忍著窒息的感覺朝著巨大的頭顱看去,微弱的月光照亮了整個腦袋。
在直視這腦袋的一瞬間,席勒如遭重擊,他感覺到一股血腥氣在自己口鼻之間徘徊,伸手一抹,他流了許多的鼻血。
但是剛剛那一眼並沒能讓席勒看清楚這腦袋上面有沒有什麼別的東西,於是他只能又看了一眼,這一次血液是從席勒的眼眶當中流出來的。
他的視野幾乎已經全黑了,顯然不能夠再看第三眼,但好消息是,席勒看到阿爾弗雷德後腦勺上的兩根觸手似乎抓著一串的門把手,這也很符合拿著全家的鑰匙的大管家的形象。
這個大腦袋本來就是不能被直視的,席勒看了他兩眼已經引起了阿爾弗雷德的注意,甚至可以說是點燃了阿爾弗雷德的怒火。
觸手朝著這邊飛馳而來,地面上也開始不斷地鑽出如竹筍一般的小觸手,之前的不少人就是被這些地面上的觸手捅了個對穿。
席勒儘可能地避免被觸手碰到,他的身形靈活,不斷輾轉騰挪,來到了天井的另一側。
他伸手把一個東西扔了下去。
那是他之前卸下來的那個門把手,只不過門把手上面纏了兩根頭髮,正是席勒之前在酒店的鬧鐘的電池艙裡面找到的那兩根疑似是瑪莎韋恩的頭髮。
席勒賭對了,這確實是瑪莎韋恩的頭髮,並且阿爾弗雷德永遠以瑪莎為第一目標,門把手咚的一聲掉到了一層,大腦袋也緊跟著下去了。
席勒做出了極為冒險的舉動——他直接從天井欄杆上翻了出去,跳到了大腦袋的頭頂,一把薅走了門把手串,緊接著跳到了二樓的天井上。
這種直接接觸的行為果然激怒了阿爾弗雷德,也可能是那兩根頭髮的分量太少,阿爾弗雷德再一次調轉了目標,把臉轉向了席勒。
席勒猜測,會被阿爾弗雷德拿著的門把手一定有其特殊之處,不管是不是主臥室或是書房,有可能都是阿爾弗雷德無法接觸的地方。
這也很合理,雖然是大管家,但是主人的隱私才是第一位的,整個莊園裡肯定有一些他不能去的地方。
席勒蹭蹭蹭幾步跑回三樓,隨便拿了門把手串上的一個門把手,擰進了之前被拆下來的那個門把手的孔洞裡。
開門的一瞬間,一根粗大的觸手貫穿了走廊,好在席勒已經先一步走進了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