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傑森。
而席勒正在旁邊的廚房整理東西,看到彼得進來以後給他打了個招呼,說:「謝謝,彼得,放在門口就好。」
席勒放下了手中正在忙的事,走到了門口,背著彼得笑了笑說:「我已經在新聞上看到了,你幹得不錯,但我得提醒你一句,彼得,蝙蝠俠現在一定很生氣。」
彼得舔了舔嘴唇,露出了一個苦瓜臉,攤了攤手說:「知道了,醫生,等他回來,我會記得跑快點的。」
然後他探頭探腦的朝裡面看了一眼,抬起一隻手輕輕地指了指傑森,做了個好奇的表情,大意就是在問「他真的沒問題嗎?」。
席勒順著彼得的目光回頭看了一眼抱著腿坐在沙發上神情有些呆滯的傑森,流暢自如的解答道:「他沒事,彼得,臨近考試的醫學生都是這樣的,雙眼無神,肢體僵硬。」
「那只是因為太多複雜的知識占據了他們的大腦容量,讓他們不能夠很好地進行日常活動,但這樣的付出是值得的,他們會在考試中取得一個好成績的。」
彼得咽了咽口水,從眼睛的上方看著席勒,席勒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並說:「放心吧,外科醫學不是你必修的科目,你可以把它作為興趣愛好,但沒人要求你一定要去考試。」
彼得鬆了一口氣,用同情的目光看了一眼傑森,還是以最快的速度轉身離開了。
關上門之後,席勒把剛剛彼得送進來的兩個箱子抱到了廚房,從裡面挑選了一些新鮮蔬菜,並啟動了烤麵包機。
沒過多久,一盤三明治被端到了傑森的面前,傑森因為疲勞而有些渾濁的眼珠轉了一下,目光卻沒有放在三明治上,而是落在了席勒的手上。
席勒放完盤子在傑森的對面坐了下來,雙手握在一起,小臂撐在腿上,看著傑森說:「現在你應該明白了吧,我是為了你好,現在你還會對小丑感到害怕嗎?」
傑森沉默著沒有說話,只有喉結輕微的上下動了一下。
他知道他的答案是「不」。
但他也相信,沒有任何人能在經歷了這一切之後還給出肯定的答案。
只不過現在令他感到恐懼的不再是小丑,而是席勒。
傑森很難形容自己現在有多麼後悔用羊群來比喻普通人的社會,並不是說這個比喻不恰當,而是他發現,當他只把這個看作一個比喻的時候,有人在用實際行動踐行它。
傑森切開了小丑。
但這只是第一步。
當席勒的手術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的時候,最令他感到恐懼的還不是死亡的威脅,而是躺在手術台上的小丑注視著他的眼神。
那眼神就像是在說,你永遠都是一隻被綁在椅子上的小羊羔,我任何時刻都可以對你為所欲為,你沒有絲毫反抗之力,甚至生不起反抗的心。
傑森無比恐懼自己真的會變成這樣。
所以他動手了。
切割活人的感覺和分解屍體完全不同,切割小丑又是另一種不同。
當傑森切開這個男人的胸膛的時候,他能夠感覺到鮮活的肢體再因恐懼而抽搐,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心臟的搏動、血液的流淌。
太過鮮活,太過溫熱,過於殘忍,過於出格。
但在刀口周圍的皮膚驟然收緊的瞬間,傑森意識到,小丑也是會疼的。
或許他是個瘋子,或許他願意為了他邪惡的大計劃付出一切,甚至包括生命,但疼痛是任何人都不能免俗的感受,同樣的傷口會帶來同樣的痛苦。
不能說傑森沒從這一刻的感受中學到點什麼,但他還沒來得及體會和消化,席勒的命令就又來了。
理所當然的是,拆掉肋骨,切掉三分之二的右肺,還有胰腺和一部分的小腸。
傑森的雙手在抖,但他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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