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曼達點了點頭說:「辛苦你了。」
戴維斯離開之後,阿曼達又握緊了拳頭,她在辦公室門口的走廊上踱步了半個小時,但最終還是對旁邊的一個安保人員說:「你去把3號囚室的囚犯帶到問訊室,我要對他進行特別問詢。」
「可是,阿曼達小姐,3號囚室的囚犯危險等級被標為了最高,韋恩先生禁止任何人與他接觸,甚至取消了所有精神檢查。」
「這個監獄的負責人是誰?」阿曼達盯著安保人員的眼睛說:「你們是打算把收受賄賂的事寫在臉上嗎?」
「抱歉,我馬上去。」
阿曼達沿著樓梯下樓,很快就來到了問詢室當中。
推開門之後,坐在房間中央的席勒正仰著頭,讓安保人員調整他的面罩位置。
席勒依舊無法說話,但阿曼達卻從他的眼神當中讀出了一句話:「阿曼達,我們又見面了。」
手拿鑰匙的阿曼達站在房間中央,看著對面渾身上下掛滿了安保措施的囚犯,但卻覺得自己才是那個罰站的囚犯。
席勒眨了眨眼,阿曼達在他的眼神變幻之間又讀到了一句話:「他們給了你很大的壓力嗎?」阿曼達輕輕把頭轉到了一邊,她的喉結不斷顫動,手臂肌肉繃緊,眼眶發紅。
「把他的面罩打開。」阿曼達努力抑制住自己顫抖的聲線,說道。
安保人員把席勒的面罩拿了下來,席勒先是發出了一聲輕嘆,而在嘆息的末尾,他用低沉的聲音說:「蠢姑娘·····.」….
阿曼達卻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她就像是一座醞釀了許久,但始終未得到爆發機會的火山,渾身抖的像是觸電一般。
她有些踉蹌的走了幾步,把手撐在了桌子上,用滿含淚光的眼睛看著席勒說:「他們想要奪走這一切,韋恩、戴維斯、聯邦調查局,他們都是強盜,該死的強盜······」
席勒抬眼看著阿曼達說:「作為一名心理學的研究者,你應該很清楚,並不是一個人對你言語緩和、態度很好,就代表著他和你站在一邊,也並不是一個人言辭犀利、一針見血,就一定是與你為敵。」
席勒把後背靠在椅背上,不再注視著阿曼達,而是看向旁邊的空氣說道:「沃勒小姐,實際上,我不明白,我們到底有什麼仇恨,能讓你一直堅定的覺得,只有我,是你的敵人?」
「到底是什麼,驅使若你,讓你為了對付我,把所有人都當做隊友,甚至完全不管,他們到底和你是不是有共同利益?」
「我對你的評價冤枉你了嗎?」席勒盯著阿曼達的眼睛說:「如果你不是個囊姑娘,你就會知道,會有很多人允許你提出一個計劃,也允許你努力奔走讓它實現,但絕不會允許你獲得它的成果。」
阿曼達不斷的喘息著,她撐在桌子上的手攏成拳頭,指甲深深的刺進肉里,席勒瞥了一眼她的手說:「如果你不是沒有天賦,就不會沒有任何抵抗能力的,讓韋恩奪走你的權利。」
「的確,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為錢工作,但如果你真的有足夠的人格魅力,是一個好的領導者,那些背叛你的下屬會如此心安理得,沒有半分愧疚嗎?」
「如果你不是太過情緒化,被仇恨蒙蔽雙眼,會直到
無路可退才想起,你的恩師和救命恩人,有能力幫你,也願意幫你嗎?」
阿曼達有些呆滯的站在原地,過了一會之後,她緩緩的把目光挪了過來,看向席勒說道:「·······你願意幫我嗎?」
「從我們兩個第一次見面以來,我們就沒有任何衝突,是你單方面的覺得我和你有仇,但我其實並不這麼想,因為我不是個頭腦簡單、情緒化的蠢姑娘。」
阿曼達抿著嘴挺直身體,她瞥了一眼席勒脖子上的項圈,說道:「即使我用這種殘酷的方式對待你?」「原來你知道,這種方式很殘酷。」席勒又眨了眨眼說:「因為你不明是非、一廂情願,我遭到了長達兩周的感官剝奪的酷刑,還接受了一場極為不人道的手術,你還讓控制器的開關流落到了韋恩手裡。」
阿曼達抹了一下眼睛,她的語調變得有些焦急:「我不知道,當初你其實是······」
第一千二百零八章 羔羊的吶喊(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