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看向布魯斯,說:「你最好不是在公報私仇哈莉,哈莉!過來,我需要一個專業的護士。」
已經沿著牆角書架的陰影,摸到羅曼背後的哈莉,發出了「嗤」的一聲,緩緩的把手裡的匕首收了起來,有些生氣的一甩手,快步走到了席勒的身邊,推開了布魯斯,說:「讓開點,闊老,你應該去和你渾身上下充滿銅臭味的朋友敘敘舊!」
布魯斯看向席勒的胸前,取子彈肯定要擴張傷口,他剛做完清理血跡和這一步,因此現在滿手都是席勒的血。
席勒的情況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儘管子彈並沒有觸碰到他的心臟,但位置也很深,在沒有專業設備的情況下想要取出來,一定會流很多血。
現在他胸前的襯衣已經完全被血液浸透了,布魯斯的耳鳴再次響起來,他的眼前出現了朦朧的光暈。
下一秒,席勒身下的沙發變成了紅色的電話亭,同樣的滿身是血,同樣的臉色蒼白。
布魯斯閉上眼使勁的甩了一下頭,然後他拿著手術刀轉身看向羅曼,恍忽之間,又是一連串的幻覺出現,閣樓里的路易斯蒼老的臉、貓頭鷹的奸笑聲、哥譚的大雨帶來的寒冷
專注的介入一場心理診療根本不是好事,傾聽他人的秘密,也不只會滿足窺私慾,沒有經過專業訓練,就去走入別人的內心,理解他的思維,承擔他的情緒,是一件極端危險的事。
蝙蝠俠的弱點,都存在於他的內心,而這種試圖理解瘋狂的行為,一定會帶來精神狀態的不穩定,看到傷口、聽到槍聲、聞到血腥味,更會加重病情。
就在布魯斯緩緩攥緊了捏著刀的手的時候,一直低著頭的席勒,輕輕的嘆出了一口氣,他轉頭看向羅曼,指了一下對面的沙發,說:「坐吧。」
羅曼放下了手槍,在原地喘著粗氣,過了好一會,他才平靜下來。
但他卻沒有走到沙發旁邊,而是徑直走向了辦公桌後面的椅子,然後一屁股坐了上去,還原地轉了一圈。
布魯斯握著刀的手,突然放鬆了,他走到了席勒對面坐下,先是把西裝的背帶解開,然後開始挽自己的襯衣袖子。
「你為什麼不願意過來?」席勒從哈莉的手上接過嶄新的毛巾,開始擦蹭到自己脖子上的血。
哥譚的月光比陽光要明亮,席勒獨自一人坐在單人沙發上,面對著窗戶的月光,整個人的五官都模湖在光里,深陷在眉弓底下的眼睛,像是夜裡亮起的燈塔。
「我為什麼要照你說的做?」羅曼雙手放在辦公椅的扶手上,身體前傾看著席勒說:「你根本不是一個好的心理醫生,你看不出誰更需要治療,你如那些該死的阿諛奉承的人一樣,只會圍著韋恩打轉。」
席勒還沒有開口,布魯斯就一邊挽自己的袖口一邊轉頭看著羅曼,說:
「你把你做出這些事的動機,全都歸到我頭上,是因為你在推卸責任,而你之所以認為,你要為這些事負責任,是因為,你還困於普通人社會的道德,覺得自己有罪,你還會感到羞恥和愧疚。」
「你始終困在普通人的道德感中打轉,從來沒有蔑視或無視過他們,你與他們是同類,與我們不是。」
而他對面的席勒面無表情的瞥向他,說:「我隱約間聽到誰說,有人對我進行了學術剽竊。」
「剛剛剽竊的,謝謝。」布魯斯伸出滿是血的手,拿起了水杯,仰著頭把所有的水一飲而盡,席勒看著他的動作,捏著毛巾的手頓了一下,看向布魯斯說:「你在發什麼瘋?」
「我受夠了!」布魯斯站起來用袖子擦了一下嘴,看著席勒說:「我受夠你們這群瘋子了。」
他看著席勒,又用手指了一下還躺在地上的瓦倫汀,說:「你,還有你,你們那些狗屁不通的道理,和邪惡到令人髮指的理論,除了你們自己之外,不會有人相信的,你們就留在精神病醫院,繼續研討這些吧,我要離開了!」
說完,布魯斯站起來就走,可就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一把槍頂在了他的腰上,布魯斯緩緩的舉起了手臂,閉上眼,吐出了一口氣。
「羅曼,你我的恩怨,真的至於發展到這個地步嗎?」布魯斯開口說道:「你的父親把你與我比較,既不是你的錯,也不是我
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 教授(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