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勒看著她問:「羅曼·西恩尼斯?他的審判已經結束了?」
「是的,謀殺罪等六項指控,做有罪但精神失常辯護,最後被判處阿卡姆精神病醫院二十年監禁。」
「他不在特殊看護病房?」席勒問。
護士搖了搖頭說:「米勒太太說他只是個脾氣暴躁的楞頭青,用不著特殊看護,而且他的罪行也不夠重,特殊看護病房沒他的位置。」
「這是我和他的第一次談話,對嗎?他的態度如何?」席勒一邊整理領帶一邊問道。
「他說他是您的學生,很期待與您見面,同時他想知道布魯斯·韋恩的動向,但我們都沒和他說話。」
席勒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這就對了,西恩尼斯可能有很嚴重的暴力傾向,不要靠近他。」
再次乘上電梯,這次護士跟在他的身後並說:「你還有什麼其他要叮囑的嗎?」
席勒回頭看了她一眼說:「你指的是,如果他是我的學生,你們是否應該給他一點優待?前段時間他指控我對學生精神虐待,讓我差點丟了工作。」
「正因我們知道,我們才想問是否要給他一點額外『優待』?」護士說這話的時候面無表情,語調平靜,席勒看著她的眼睛。
護士搖了搖頭說:「這是瘋人院潛移默化的規則,如果有病人很難搞,我們會足量給藥,儘量不讓他給醫生和其他人添麻煩。」
「是米勒太太交代你過來的吧?」席勒把頭轉了回去說:「待會我給你一張名單,名單上的人不要給過多的鎮靜劑,安定類藥物也要儘可能少用,避免影響他們的大腦。」
電梯門打開,席勒推了一下眼鏡說:「畢竟,出錢建新醫院的韋恩老爺可不是做慈善,他們還有學術指標要完成呢。」
護士點了點頭,領著席勒來到了二樓的一間病房門口,看護病房,顧名思義是需要有人看護的病房,也就是半個監獄。
許多精神病醫院都會收容有罪但精神失常的罪犯,他們並不像其他病人一樣住在多個床位,可以交流溝通、自由活動的病房當中,而是住在有鐵欄杆、有守衛看守,需要定期談話和檢查的看護病房。
席勒走進去之後,整個病房被分為了兩半,用高度到腰部的牆壁和上半部分的鐵欄杆分隔開,房間盡頭有一扇掛著鎖的半人高的小門,用於病人平時進出。
房間裡站著一名保安,看到席勒進來,他點了點頭並說:「醫生,登記表在那邊,第一和第二頁都需要簽字,談話時間不得超過兩小時,時間一到我會敲門示意您,有任何意外情況大聲叫我。」
席勒點了點頭,在欄杆外的單人座椅上坐下來,保安出去之後,席勒站起來,用手指輕輕敲了一下欄杆,並喊道:「羅曼?」
躺在房間盡頭的單人床上的羅曼翻了個身,看到是席勒,他立刻就坐了起來,並衝到了欄杆邊上,雙手握著欄杆不停的搖晃大喊道。
「你果然沒事!是不是布魯斯·韋恩幫你脫罪的?!你關注他就是因為他足夠有錢!能幫你解決各種各樣的麻煩!你們都是這樣!!」
席勒把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皮鞋微弱的反射著天花板吊燈的光芒,他平靜的看著羅曼說:「護士告訴我,你很期待與我見面,我還以為你有什麼更有價值的事要和我說呢。」
羅曼像是忽然被噎住了一樣,滿腔的憤怒之火被一盆冷水澆滅,席勒起身拿起了登記表開始簽字,同時低著頭說。
「我並不在意你指控我,對於一個精神病患者來說,任何出格的行為都有跡可循,但對我來說,你教唆我的學生的舉動依舊難以被原諒,而顯然你也並不接受我沒有因你的指控而被審判的事實。」
「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必為難對方,我會把與你談話的工作轉給布蘭德醫生,約四十分鐘的基礎問話之後,你就再也不用見到我了。」
「等等。」羅曼喊道:「你不能,你不能你如此忽視我,就是因為我沒有布魯斯·韋恩那麼有價值!但這根本就不公平,我難道不是你的學生嗎?韋恩在學業方面也沒有多麼出色!」
「是的。」席勒並沒有否認,他依舊坐在原地,手搭在腿上說:「但出色與否也不是判別一個人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