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之下,指尖已經有點發白,但在發力時,手背上的青筋和紋路卻表明它們依舊有力。
「我會製作一種特定的餌,去釣某一類魚。」席勒將雙手交疊到一起。
娜塔莎陷入了沉沉的思考,她的大腦飛速運轉,正在推測席勒從原本的牢籠之中脫離而出,來到一片自由的廣闊新天地必定沒幹好事,他為什麼而來?
「復仇?」娜塔莎緊盯著席勒的臉,吐出了一個單詞。
「部分如此。」席勒把自己的大衣裹得更緊了一點,雙手交疊放在腹部,把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並說:「但我不可能衝進他們的家裡,用一梭子子彈把他們打開花,我知道這才是美國風格的暗殺,但就實際情況而言很難做到。」
「你擁有常人沒有的感受力,還有相當強壯的體魄,潛入暗殺並不算困難。」娜塔莎皺著眉問道:「你為什麼不這麼做?」
「這就又要聊到之前的那個話題了。」席勒低下頭無奈的笑了笑說:「潛入暗殺最重要的是什麼?並不是潛入和暗殺,而是得手之後迅速離開、消滅證據、遠走高飛。」
「也對。」娜塔莎會錯了意,她說:「如果你需要在短時間之內做掉多個目標,追捕你的人就總能從這些密集的潛入暗殺行為當中找到蛛絲馬跡,如果你不儘快徹底遠離這個區域,被抓住的幾率很高。」
「不,問題不是出在這一步,或者說,還沒到亡命天涯這一步就出了問題。」
席勒深深的嘆了口氣,而娜塔莎真的從這聲嘆氣當中聽到了憂愁和無奈,竟也讓一種娜塔莎從未想過的氣質出現在席勒的身上,那就是憂鬱。
這個世界上沒人指望席勒會愁的慌,可現在事實就是這麼發生了,席勒現在的神情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愁眉不展了。
「之前我就說過,我的各類欲望和病態一起成長,病態深深的影響到了它們,並且在某種程度上與它們合而為一了。」
席勒終於從那把釣魚椅上站了起來,蹲到了自己的行李袋子旁邊,並從中翻出了很小的一瓶酒,看起來像是擺在便利店貨架上賣的那種,從瓶身到瓶蓋都迷你的有些可愛。
「我猜你需要來點烈酒了,女士。」
娜塔莎的眼睛都直了,她一邊咽了一下口水,一邊說:「哪怕這可能是種能將我拖進夢裡的武器——是的,讓一個俄羅斯人待在這麼寒冷的環境當中三個小時卻滴酒不沾是一種可怕的虐待。」
席勒打開了瓶蓋,那種迷人的酒香蔓延開,娜塔莎幾乎是把那瓶酒搶了過來灌進了嘴裡,天旋地轉後,她發現自己出現在了席勒的思維高塔之中。
而與其他所有來這裡的人不同,娜塔莎的第一反應是:「這酒太夠勁兒了,能再給我來點嗎?」
「別太貪婪了,女士,即使你是基因改造人也不能承受更多了,跟我來,給你看點東西。」
娜塔莎跟著席勒往前走,一邊抬頭打量著高塔當中繁忙的景象,一邊問道:「我還是忍不住要問,為什麼是我?」
「就像你說的,女士,你善於平靜的接受現實帶給你的一切,很少會大驚小怪,我們兩個更像。」
「更重要的是,如果我帶我的那群朋友並給他們展示那些東西他們恐怕會瘋了一樣的治療我,比之前更加瘋狂和極端,我覺得那不好。」
「你本可以讓所有人都不知道這件事。」娜塔莎指出:「也不必展示給我看。」
「可如果沒有任何人有答案,他們就會不斷的挖掘,那也很煩人。」
娜塔莎第一次在席勒臉上看到如此真切的不耐煩的表情,這讓她確定面前的這個席勒的確不是那位醫生,因為那位醫生對於朋友的任何問題都絕不會感覺到不耐煩,只會想讓他們多問一會。
想到這裡時,娜塔莎才向側邊退了兩步,盯著面前的席勒,而這個席勒在思維高塔當中的形象與現實世界當中不同。
他穿著一件深灰色的高領毛衣,顯得更年輕一些,沒有戴眼鏡,但最令娜塔莎感覺到有些驚訝的是,這個席勒是半長發,任何長度過肩的頭髮都被用一根皮筋束在腦後,但額前還散落著一些。
「老天!」娜塔莎由衷的發出一聲驚嘆,然後說:「你要是第
第一千六百一十五章 垂釣日(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