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卻是從來沒有過的。
江櫻怔愣地看著她。
原來這些缺點,她自個兒都知道啊?
「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吧!」冬珠仰著腦袋可憐巴巴地看著江櫻,嘴巴癟著,白皙無暇的臉龐上鑲著的那對藍寶石一般通透的眼睛裡裝滿了誠意。
「你先放開我!」江櫻彎下腰去掰冬珠抱著自己膝蓋的手。
冬珠卻抱得更緊。口氣堅定不移地說道:「我不放!你不原諒我,我就一直這麼纏著你!」
這不是赤裸裸的要挾嗎!
江櫻無語至極,當即顧不得許多,牟足了勁兒就要往外走,她這麼一動,冬珠原本半屈著的身子像是麵條兒似得被拉平,整個身子身子除了胳膊和腦袋之外,都溜平兒的趴在了地上。
江櫻奮力地往外『拖』,她則拼了命的堅守陣地。
阿緋與冬珠帶來的幾個丫鬟都已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卻也無人敢上前摻和這匪夷所思的一幕。
但。終於見識到了什麼才是真正的『拉後腿』了……簡直是生動形象!
「我真的知道錯啦!」冬珠脖子都梗的紅了,就差沒有痛哭流涕,一面僵持著一面說道:「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能不計前嫌,你說就是了!」
「你讓我幹什麼我都願意!」
「你們孔家不是有句話叫做……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嗎?是個人都會犯錯的,而我既有心要改,又這麼有誠意,你怎麼連個機會也不給我!」冬珠說到此處,已近嗚咽。
「這句話不是我們孔家的,這句話是晉靈公說的!而且晉靈公言而無信。嘴上說得事後卻並無改正之舉,反而依舊殘暴!」江櫻不肯讓步,一面答道一面試圖將腳抽出來。
「我不一樣!我一準兒能改過自新!」
「你先放開我,讓我好好想想——」江櫻見硬的不行,乾脆放軟了態度。
總這麼抱著也不是個事兒啊!
萬一讓人給瞧見了,影響實在不好。
可奈何她剛在心裡念完這句話,耳邊緊跟著便傳來了一道錯愕不解的聲音,問道:「丫頭……這是幹什麼呢?」
聽是孔弗的聲音,江櫻如獲大赦,想著有祖父在,必能有辦法將冬珠擺平,當即滿懷希望地轉回頭往前望去,然而一瞧見眼前的情形,卻是即刻傻眼了。
來的不光有祖父自己。
晉擎雲和晉餘明父子二人竟然也在。
除此之外,竟然還有一個……韓呈機。
江櫻還看到了久別的包子臉少年阿祿。
另有一乾眼生的隨侍,看衣著,應當是晉家韓家的都有。
這麼兩撥人是怎麼聚到了一起的江櫻不感興趣,她只知道,烏泱泱的一大群人此刻都在看著她們,四周詭異的一點兒聲音都聽不到。
丟人。
江櫻腦子裡浮現這麼兩個字來。
但好在,最丟人的不是她。
冬珠傻眼了片刻之後,豁然垂頭,將腦袋埋到了江櫻的裙擺處。
她能為了取得江櫻的原諒拋卻臉面和尊嚴,但這並不代表她能做得到在所有人面前都這麼不要臉啊!
更何況被誰撞見了不好,非得被晉家的人給撞見了!
以後她在晉家,還要怎麼抬起頭來好好做人?
對未來深感絕望的冬珠,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永遠都不要再出來了。
感覺到腿上的力量驟然減弱了許多,江櫻趁機抽身出來。
冬珠依然維持著埋著臉的動作,直挺挺地趴在地上,一動也不肯動。
「……玩兒什麼呢這是?」孔弗出聲打破了這種安靜,好像還挺感興趣的模樣。
江櫻已要無地自容,強自從牙縫裡擠出兩聲乾笑來,卻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令人為難的問題。
阿緋雖然今日才剛被孔弗撥給江櫻當貼身丫頭,卻也生了一副衷心護主的情懷,眼下見狀,連忙出聲幫著江櫻回答道:「姑娘和公主在跟奴婢們……給奴婢們演示什麼叫做拖後腿!」
江櫻驚異地看著阿緋。
這丫頭的腦洞……要不要這麼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演示?
拖後腿?
這究竟有什麼好演示的啊喂!
此言一出,四周頓時更靜了幾分。
冬珠原本直挺的身子,瞬間顯得愈發僵硬。
饒是孔弗,也覺得這個場實在難圓,最終也只有裝作沒聽見阿緋的那句話,徑直朝著丫環們吩咐道:「這地上多髒,還不快將冬珠公主扶起來?」
冬珠幾位貼身的侍女們,個個頂著一張因為窘迫而羞紅的臉,將自家主子給拖回了廳堂中去。
「不如去偏廳敘話罷。」晉擎雲不愧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人,對於這種孩子家的鬧劇,根本沒有放在心上,當即恢復了尋常的神色,出聲建議道。
孔弗自然沒有異議,一行人當即折回,真也是好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韓呈機卻沒有跟著離去。
一時間,除了廳堂里的冬珠之外,廳門外只剩下了江櫻與韓呈機,還有阿祿三人。
江櫻沒有主動說話,是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依著她離開肅州之前的情況來看,她倒是沒有想到韓呈機會留下來。
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不清楚,相識一場她不好掉頭就走,但要讓她開口說話,她倒也真的不知還能說些什麼。
阿祿竟也忍住了沒吭聲,雖是一臉的高興與驚喜。
似乎,在有意把開口說第一句話的機會留給自家主子。
「近來可好?」
到底是韓呈機先開了口,如是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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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小非有件事情很疑惑,前幾天傳重複了幾百字的那章,為啥……沒有人站出來罵我啊?你們是都沒有在看書嗎啊?T T(未完待續。)xh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