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京城最好的地段兒,而街上別的沒有,唯有一座面積占據了整整一條長街的晉國公府。
顧名思義,便是晉家在連城的府邸了。
江浪在信上說。讓她到了連城之後,直接來晉國公府的後門兒找他。
至於為什麼約在這兒見面,江浪解釋為因為需要謀生,便暫時在晉國公府後廚房找了個活計做著。
眼瞅著偌大而威嚴十足的晉國公府就在前頭,想到待會兒便要見到這位只聞名而未見過面的兄長,江櫻內心罕見地生出了一種緊張感來。
比如見到哥哥之後,第一句話該怎麼說?
又是不是該衝上去抱一抱,再哭上一場聊表數年來的思念之情?
在這方面的經驗十分匱乏的江櫻,對自己即將要面臨的親人相聚感到焦慮和擔憂。
……是時候將提高情商列為首要任務了?
心緒複雜的江櫻就這麼來到了晉國公府後門處。
縱只是後門,卻也是奪目的朱色,象徵著無上的尊貴和不容置喙的權勢。
大戶人家白日裡大門洞開迎客,用來運送物資和供下人出入的後門卻多是緊閉或虛掩著的,門後設有後門房專門負責看管和登記出入情況。
江櫻深吐了一口氣出去,適才抬手握住金獸門鼻兒上懸著的鐵環,「哐哐」敲了兩下。
不過片刻,裡頭就傳來了回應聲。
門是虛掩著的,裡頭的人一拉便開了。
江櫻望著出現在視線中,身著深藍色鑲白邊兒短褐的中年男子,忙露出一個笑來,微微欠了身當作見禮。
門房乍然之下見到一張年紀同家中女兒不相上下的少女臉龐,嬌憨又知禮,形容便不禁和氣了許多,詢問江櫻的來由。
江櫻答,「我是來找後廚里的江——」
卻見門房恍然之餘又忽然皺了眉,低聲打斷了她的話,說道:「怎麼這麼晚才過來,你瞧瞧這時辰都快過了!」說著還伸手指了指偏西的日頭。
江櫻下意識地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瞧去。
嗯……申時都過了,時辰好像是不早了。
誒,江浪信上好像沒同她說定具體的時辰啊?
「哎,還愣著幹什麼呀,再不去可就來不及了!」門房見她一臉遲鈍,無奈地催促道。
「哦……」江櫻被他帶的也著急了起來,點了點頭忙就往前走。
走了十餘步,卻又忽然快步折了回來。
「怎麼了?」門房大叔皺眉問。
「大叔,後廚怎麼走?」江櫻問。
門房大叔:「……」片刻,招了招手喚來了守門的家丁,「帶她去後廚找江管事——」
「謝謝大叔!」江櫻躬身道謝,忙地轉身隨著那家丁去了。
門房大叔望著消失在視野里的藕粉色身影,默默嘆了口氣。
他最見不得這種傻蠢傻蠢的孩子了……
愛瞎操心也是種病啊……
被一面之緣的門房大叔操上了心的江櫻,已被家丁帶著來到了晉國公府的後廚房。
江櫻還在念叨著自己的哥哥怎麼就忽然變成江管事了,也沒聽他在信里提到過。
由此看來,她的哥哥果真是一個……廚藝超群的少年!
那麼以後就可以在一起研究更多更好吃的東西了!——將吃字放在頭一位的江櫻頗為激動地幻想著。
不知道哥哥擅長做什麼菜呢?
「怎麼現在才過來,裡頭都快結束了……快些進去吧,別在這杵著了!」
江櫻自對未來美好的臆想中堪堪回神,這才瞧見自己跟前站了個膀大腰圓的胖婦人,也沒聽見方才那家丁同她說了什麼,只見她一臉急促的催促著自己往廚房裡走。
江櫻不疑有他,一面挽著袖子一面往裡走。
待將袖子挽好,走到廚房裡頭,江櫻適才發覺了不對勁——呃,她挽袖子做什麼!
一進廚房就下意識地挽袖子,這習慣是從什麼時候養成的她自己竟然都不知道……江櫻默默嘆了口氣,剛想將袖子放下來,卻忽然得知自己這袖子挽的並不多餘——
因為,站在面前的人讓她燒兩道菜。
「燒,燒菜?」江櫻自我確認了
215:奇葩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