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死之前拉幾個墊背的!
若不是眼前這個女子,主人又怎會暴/露身份!
江櫻還停留在劫後餘生、一個活生生的人方才就這麼死在了自己面前的震驚中,根本沒有意識到這又一次的危險。
莊氏卻是瞧見了,愣神了片刻之後,驚駭無比的就要將江櫻推開。
眼見著已經來至江櫻面前的白刃大刀,莊氏慌亂之中心中隱隱有這麼一道意識在告訴她,似乎來不及了……
然而晉起卻先她一步來到了江櫻身前,一把將人護在懷裡,伸手便要去擋來勢洶洶的刀刃!
江櫻彼時才豁然回過神來,嚇得面色盡褪,想要掙開,卻反被晉起禁錮的更緊。
「哐當!」
刀劍被生生折斷的聲音響起,江櫻再反應過來之時,那隨從已經倒地,胸腔處赫然插著半截斷掉的刀刃,瞪大著一雙眼睛十分可怖。
晉起這才將江櫻放開。
「櫻姐兒!」莊氏嚇得六神無主,紅著一雙眼睛將江櫻上下檢查了一遍。
「我沒事……」江櫻的聲音有些發顫,所有的注意力卻是放在了晉起的身上,剛欲開口詢問他有沒有事,卻被晉起搶先了開口訓斥道:「你不在家中呆著養傷,來此處作何!你不想要命了嗎!」
而且剛剛那種情況,竟然還想要推開他!
她難道不知道那是多麼危險的事情嗎!
江櫻被他訓斥的懵了,再加之受了這麼一大場驚嚇,眼眶忽然就紅了,委屈地道:「我只是來看店鋪……」
晉起見狀心底不由一軟,也知道此事也絕非是她願意摻和進來的,不過是碰巧撞了霉運罷了,自己這是關心則亂了。
剛欲出聲彌補,卻見她一把抓住了自己受傷的右臂驚道:「你流血了!」
方才沒看清,竟是傷是這樣重!
晉起看了一眼血流不止的手臂,臉色變也未變,他前世征戰沙場什麼險惡沒有經歷過,這點小傷對於他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
但卻見她還沾著血跡的面龐上滿是緊張的神色,烏黑的瞳孔緊縮著,仿佛比她自己受了傷還要害怕一般,一時間顧不上去劫後餘生,亦顧不上去委屈他劈頭蓋臉的一頓訓斥,扶著他一隻臂膀就要往前方的醫館而去。
晉起有些發怔。
看著這樣的江櫻,沒有大礙四個字,卻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
前世今生加在一起,還不曾被誰如此真切的在意過。
莊氏和晉起江櫻三人前腳剛離去,後腳衙役們便匆匆趕了過來。
看著倒在地上死相可怖的三名百姓和兩名蠻人,另還有一位衣衫不整的姑娘蹲在角落處瑟瑟發抖的低聲啜泣著,為首的捕頭皺了眉,朝一側的幾名百姓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官爺……這二人乃是蠻人!」賣紙鳶的小販顫顫的伸出手指指著橫躺在地上的二人說道。
捕頭臉色一變,又聽那驚嚇過度的小販結結巴巴地說道:「他們……方才輕薄這位姑娘,後來,後來有位大嫂子跟他們動了手……再,再後來……他們就殺了那三個要去刺史府報信的人……」
他話語雖是有些不連貫,但那捕頭卻是聽懂了——是這蠻人先動手輕薄姑娘在先,後竟又要了那三個百姓的性命!
都說蠻人兇殘沒有人性,果然如此!
「那他二人是怎麼死的?」捕頭指著二人的屍/體問道,見其中一人心口處被利箭刺穿,另一人則是死在斷刀之下,皆是一副死不瞑目的慘象——
「是,是一位忽然出現的年輕的郎君!」旁邊的人連忙答道。
「是啊!若不是這人出面,想是要有更多的人受害了!」
「一位?」捕頭不可置信的問道。
一個年輕人,竟是敵得過這兩名兇悍的蠻人?
由此看來此人定非泛泛之輩!
「那年輕人現在何處?」捕頭連忙問道。
「受了傷已經走了。」
「走了?」捕頭仍舊不肯死心,又跟眾人問道:「可有人記得他的面貌?」
有人不甚確定地說道:「好像是一雙藍眼睛……」
當時那種情況實在太過驚險,並沒有看的太仔細。
114:以身擋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