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以後,我田芳就是您徒弟,這算什麼,是不?」
「嘴真甜。」我又問「你認識二寶有多久?」
「到現在,一個多月!」
「你大前天見過二寶?」
她停止咀嚼食物「……沒有,沒見過。」
「二寶大前天去見網友,被下了蒙汗藥,之後莫名其妙失去右腎,他們縫上二寶的傷口,這不是販賣器官者的作風。似乎,他們有難言之隱,你認為呢?」我說。
「……不清楚。」
……
……
吃完飯,我打開窗戶置換一下屋裡的空氣。田芳挺勤快,拿著抹布在診所里擦拭。那些裝滿藥材的抽屜,讓田芳興趣大增,她拉開一個個抽屜用鼻子嗅聞,我看向她,感到欣慰。
「中醫是國粹,魯迅卻說中醫是騙子,他太過激進。」我一本正經。
「在那時,傳統的都被認為是封建的,況且他學過西醫,深知中醫確實有誤區!」
「等你學會中醫,為師傅揚名,讓大家看看,中醫名副其實不是騙子。」
「那是必須的!」
我們聊著,窗外卻傳來汽車喇叭聲。定睛看去,是一輛黑色桑塔納,對前方的馬車警告。車牌號我熟悉,是村長劉小松的私車。
沒多想,我拉開門在門外恭迎。風雪讓我顫慄,我卻不敢偷懶進屋。他不是大人物,但我的診所就在新站村里。因此,縣官不如現管,他不能得罪。
車停在我面前,白臉兒、皮包骨、尖嘴猴腮、三七分頭型的劉小松下車,一臉笑容走到我跟前,他握住我的手「大冷天,您太客氣了,快進屋!」
「……不冷。」我嘴硬。
有田芳幫忙,我清閒不少,端茶倒水的雜活,我不用說她就會做。
「您喝茶!」田芳把兩杯茶水放到桌上。
「呵呵,謝謝!」劉小松挺客氣,兩隻眼偷偷瞄向田芳。
等她走開,劉小松又問「她是您愛人?」
我趕緊擺手,小聲說「不不不,她是我徒弟。」
劉小松壞笑「侯大夫,您——行啊!」
「村長,您多想了!」
「您給我看看,我最近老腰疼,是不是得補一下?」
「我看看。」
按住劉小松的脈搏,我閉目冥想嘴裡念叨「寸口太陰肺氣充足,關上浮大可辨症為燥熱。尺部弦而洪實為傷血!」
睜開雙眼,我又說「這是吃烈性補藥所致。另外,您房事過勤也會出現虛勞,血必受損。這不算病,只要減少房事少吃烈性補藥,再佐以當歸、遠志、茯苓、芍藥、山藥、五味子、枳實、半夏、白朮、鬼針草、西洋參十一味藥,喝一個月便可奏效。」
「我這回放心了,侯大夫您真高!」他翹起右手大拇指,手腕上歐米茄手錶隨之晃動。
「村長,您可要常來,我們都想著您!」
「哦!」他看向不遠處的田芳,面現春色。
我琢磨「她丈夫得病,她一定寂寞難耐,急等男人的滋潤。這是人之本性可以理解。」
之後,我抓了三十服藥交給他。田芳有眼見又拿來一個袋子「村長,再套一個!」
「……」他雙眼直勾勾看向田芳,任憑擺布。隨口問「聽口音,你不是本地人?」
「嗯,我是牡丹江人,我喜歡這裡。」
「你的聲音很甜,我喜歡。」他大笑。
「我喜歡跳舞!」
「好啊!有空我請你,鎮裡的舞廳不錯!」
「一言為定?」
「我堂堂村長豈有兒戲?今天晚上……」他轉頭看我「侯大夫,您看行嗎?」
「這不歸我管,你們隨便。」我說。
他更加大膽。
「今晚我來接你,等著我!」
「不見不散!」
「你叫啥名兒?」
「田芳!」
「嗯,好聽!」
劉小松三角眼充血,估計雄性荷爾蒙已大量分泌。但我總感覺,這種艷遇太輕易,太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