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原來如此。」我醒悟。
她轉身,一彎腰端起三輪車上的托盤,穩穩噹噹走進屋裡,把托盤放到桌上。
「這是四個菜,一壇米酒,總共三十塊!」
「不對吧?」我詫異。
「沒錯!老闆娘說只收成本錢!」
「這……好吧。」我順水推舟,掏出錢遞給她。
她一數錢,表情詫異「……好像多了!」
「剩下十塊是你的,拿著吧!」
「......謝謝!」她通紅的手攥緊錢,微笑著。
「曉雪為何請假?」我問。
她把錢塞進兜里「聽老闆娘說是賈富貴找她。」
「賈富貴?難道出了事?」
「您猜對了!」
「哦!」我驚訝。
她壓低聲音說「傳言李大海失蹤,老婆孩子暴死在家中!」
「不可能!上午李大海來過診所,怎麼會……」我又問「曉雪跟此事有關?」
她搖頭「不知道。」又說「不過,下午她去李大海家送過餐!」
「賈富貴懷疑她?」我問。
「哼!簡直是天方夜譚!曉雪有那膽量?估計是找不到兇手,賈富貴要拿曉雪墊底!」她一臉叛逆。
「或許沒那麼簡單。」我說。
「我該回去了!」她說。
「你回去告訴老闆娘,就說晚間不宜出門。」
「......好的!」她點頭,但我明白她並不清楚我的言語之意。
此刻下起小雪,我站在門口目送三輪車離去。直到它消失於視野之外,我才轉身欲進屋。突然,兩束強光從我側面射來,當強光接近後,我才認出是賈富貴的警車。
車停住,賈富貴一下車垂頭喪氣。進入溫暖的屋裡,爐子內蜂窩煤燃燒正旺,這種溫暖讓賈富貴臉色緩和,但煩躁與失望依舊掛在臉上,揮之不去。
「這些天我頭疼的厲害,剛有空,就想找您聊聊。」賈富貴說。
「李大海出事了?」我問。
「哦!您知道?」
「嗯。」我點頭。
「他家與張廣仁家的慘象如出一轍!尤其李大海失蹤,總讓我聯想起畏罪潛逃這一動機。您認為呢?」他問我。
我思慮片刻,說「張廣仁、李大海為何要殺家人?這很難成立!您說呢?」
「似乎有道理。」賈富貴又說「我工作二十多年,從未遇到類似事件。這手段太奇怪,讓我很難確定是家庭矛盾還是他人報復。」
「苗剛也受到了威脅!」我說。
「苗剛!他是誰?」
「他是鎮裡大醫院院長,剛調來不久。」我說。
「我想起來了,他是您的朋友!」賈富貴又問「這事與李大海有何關聯?」
我看向爐子「李大海、苗剛都是******的債主,很多人都因這層關係失蹤或死亡。我在大醫院發現了黑紗罩面者,就是此人寫信威脅苗剛!」
「此人到底是誰?」
「可能是******的子女。」我說。
「不,這不可能!」他否定,一抬手莫名其妙說「您看,我手上這道疤!」
我看去。
「這是殷秀芳一菜刀砍的,虧著我用手擋住,不然腦袋就得開瓢!」
「我聽說了。」
「這個瘋婆娘!就因為我懷疑她或曉雪報復殺人,她就砍我!」賈富貴突然冷靜「可過後我一想,這種猜測的確有誤。」
「但******一共結婚兩次。」我說。
「我認識他第一任妻子胡瑩,她沒生孩子二十年前就死了。之後,娶了殷秀芳。」他很有把握。
「若是這樣,唯一可能就是******殺人報復!」我說。
「這不可能!他已經死了!」他話語鏗鏘有力。
「您相信有鬼嗎?」我問。
他搖頭「不,我────不信!」
「可厲鬼附身一說,在民間廣為流傳,我擔心下一個……」我欲言又止。
「您是說苗剛?」他猜測。
「也許是他,或者——是袁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