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好容易想要搶匹馬,誰知道好死不死的居然遇到了一個武將,單單從對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種彪悍的氣息,就讓白清明白,對上自己,人家至少能打十個。
難道就這麼放棄掉這最後一絲希望?白清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多少時間讓自己去浪費了,急中生智,他忽然記起懷中的東西,在對方戒備的眼神當中,猛地從懷中掏出那張紙,高高舉起在頭頂:「剛剛驚了將軍座駕,實乃迫不得已,只是涉及人命關天之事,只能出此下策,還望將軍海涵,另懇請將軍將馬匹借於我,救命之恩,他日必有厚報!」
「我乃青州巡檢花榮,你且說說,究竟有何重要之事,讓你行此險招!」看到白清高舉過頭頂上的那張紙,赫然是一張大齊國家財政使司發行的一百貫的銀票。
這個時代的一百貫,對於一個普通家庭來說,已經算一筆不小的收入了,哪怕是身為青州巡檢的花榮,也相當於他數個月的俸祿,看到白清的舉動,花榮的臉色不由得嚴肅了起來,他隱約感覺到,能讓對方眼睛都不眨的掏出一百貫,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白清沒想到,眼前這個人居然就是號稱「小李廣」的花榮,頓時大喜,顧不得表達對其的敬佩之情,急忙將李師師被擄走一事簡單的說與花榮聽。
聽完白清的訴說,坐在馬上的花榮卻突然間變得沉默下來,而下面的白清則是一臉希冀的看著他,若是有花榮相助的話,至少讓白清看到了一絲成功的希望,所以在花榮沉默的這段時間裡,白清覺得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那麼的漫長,仿佛度日如年。
「某此次進京,乃是有緊急公務要去樞密院!」半響之後,花榮終於緩緩的開口說道,英俊的臉上帶著一絲為難的神色,進而接著說道:「非是某家不想助你,一來公務緊急,二來這九紋龍史進與小霸王周通二人,某也俱有耳聞,兩人在東平府斑斑劣跡,可謂是鼎鼎大名,另外此二人皆非尋常匪類,尤其是那九紋龍史進,武藝高強,不瞞你說,我雖然自負武藝尚可,與他也能一戰,但若是對上他們二人,我也無必勝把握!此事,不好辦!」
花榮的話就如同一盆冷水澆到白清頭上一般,他毫不掩飾的露出臉上的失望神色,本以為碰到了花榮,就有了救人的希望,沒想到這花榮卻心有躊躇,讓他瞬間從天堂跌倒了地獄。
罷罷罷,對方與自己不過萍水相逢而已,更何況自己不過一介青(大霧)樓小廝,哪裡有什麼資本能夠讓對方幫自己,看來還是只能靠自己,白清將牙咬得嘎嘣作響,讓馬上的花榮看了,心中不由得有些內疚。
「將軍,此去樞密院不過數里,現在人命關天,若將軍實在無法出手,懇請將軍將您的馬匹賣與小人,好讓我快些趕上賊人,救得姐姐出來,也不會耽擱將軍您太多的時間!」
「對方可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霸,你不害怕麼!」花榮聽到白清所說,不由得一陣驚訝,在他看來,白清那毫無武藝傍身的單薄樣子,就是去十個,也是有去無回的下場,而且他相信白清自己也很清楚這件事。
「怕!怎能不怕?而且怕的要死啊!」白清直視著花榮大聲的說道,「但是怕又有什麼辦法,師師姐不僅與我有救命之恩,平日裡對我更是甚為幫助,所謂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現在輪到她有難了,我雖然只是一介青(大霧)樓小廝,但也自認為是堂堂男兒,該當義薄雲天,若是不能前去救她,我豈能心安,只要能夠護得她周全,哪怕是捨棄掉這條賤命,又有何不可呢!」
花榮愣愣的看著有些激動的白清,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臉上明顯的露出一絲糾結的神色,但是很快,他就仿佛做出了什麼決斷一般,沒有看白清一眼,而是大喝一聲「駕」,同時雙腿一踢馬腹,整個人頓時風馳電掣般的朝著汴梁城的方向疾奔而去,馬蹄揚起滾滾塵土,那速度甚至比剛才還要快了三分。
看著飛馳而去的花榮,白清一顆心頓時沉到了谷底,最終還是沒能說服他啊,現在是真的只能靠自己了,依靠別人本身就是一件不靠譜的事情,只是你不願意幫忙,直接拒絕就好了,為何還要耽擱我那寶貴的時間,白清忽然在心中升騰起一絲對花榮的恨意,他望著綿延到遠處的寬闊官道,使勁的跺了跺腳,飛快的朝著馬車離開的方向再次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