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齊坐了上貝先生的車,並駛向了向朱憐家,朱憐家住在五環附近,距離市中心路途有些遠,路上貝先生汽車CD中播放的是頗有情調的德國鄉村輕音樂。
「貝先生,這些年,為了朱憐的事,你感到累麼?」子怡冒昧地問道。
因為據網絡上公開資料,貝先生除了是朱憐中學同學外,現在還是一個很成功的商人,有自己的家庭要照顧,還有自己的事業要操勞。
人一天就這麼一點時間。
人一生,也就那麼區區的900個月。
「哎~沒辦法,啊,子怡小姐,朱憐實在是太可憐了,現在除了我們這些老同學老朋友能幫她,還有誰會幫她呢?」貝先生長長地嘆了一口冷氣。
在這一聲長長地嘆息聲中,子怡聽出的是長長的無奈與無能為力,是啊,個人的力量過於微小,在很多大事上的確力不從心。
「哎,我們也是覺得朱憐女士太可憐了,才決定過來盡點力的,當然,作為事件的局外人,我們能做的事那就夠加微不足道了。」雲支同樣長長地嘆了一聲。
帝都的交通十分擁堵,總是走一會,便不得不停下來等很久,就這麼得足足五十分鐘過了左右,貝先生輕聲地說了一句:「我們到了~」
「怎麼?就這裡麼?」子怡很不相信地望了望窗外。
也難怪,這個江南小姑娘不相信,原來朱憐的家是建在了一幢上世紀90年代初建成的塔樓上,從外面看上去,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
當雲支,子怡和鋼子,跟著貝先生進入這個家時,依次看到的是昏暗的樓道,斑駁破裂的牆皮,打著補丁的沙發和陳舊的家具,使人產生時光倒流的感覺。
再加上兩個滿頭白髮,行動遲緩的老人,讓這個寂靜的家瀰漫著一種悲劇氣息。
「我來到的是一個沒有希望的家,一個住著三個活死人的人家。」子怡暗想著,接著望了望同樣愁苦的三個男人。
抬眼望去,客廳里放著氧氣瓶,朱憐父親在接待我們時,她的母親仍在隔壁不停地忙碌:為女兒吸痰、餵藥、擦身……空氣中自然還有一股子讓人作惡的難聞味道,不知道是霉味還是藥味,亦或是摻雜著其他什麼東西。
讓所有有良知的人心痛的是:當年的美麗少女,一代天子驕子,已經變成一個臃腫超重的40多歲沒有任何用處的廢人。
現在的她生活無法自理,整天坐在輪椅上,心智似乎只有六七歲。大多數時候,朱憐總是歪著頭安靜地陷入冥想狀態,每隔一段時間,她的母親就會細心地為她擦去嘴邊的口水。
「她,她最近身體還好麼?」貝先生深深地望了一眼不遠處癱軟地朱憐,然後輕輕地問兩位老人道。
「哎,這些天,朱憐的身體一直非常差,帝都大大小小的醫院我們老倆口都跑遍了,說是小憐感冒了,而且出現了肺部感染的跡象。貝,你說,我們該怎麼辦?」朱憐的母親抺著眼淚對貝先生哭訴道,無疑他現在是他們老兩口唯一的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