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shen)形驟然如大鳥飛起,凌空撲擊汪柔。
其他的六名同伴配合默契,齊齊出手從旁策應。
汪柔知道最後的時刻來臨,她用力地擁緊了姬澄澈,手指抓到了袖中龍陽神劍的劍柄。千鈞一髮之際,天空中突然風起雲湧泄落下一道碧色的光瀑,波瀾壯闊珠光飛濺,如天塹般將汪柔和姬澄澈隔離在後。
「砰砰砰——」七大鐵蒺藜高手,包括彭馳在內不約而同被碧色光瀑彈回,(身shen)形趔趄面色發白,駭然望向頭頂上方。
只見一位(身shen)穿雪白神袍的絕色少女從瀑光後徐徐飄落,降落到汪柔和姬澄澈(身shen)前。
她眉目如畫風姿出塵,懷抱逆天命盤衣袂飄飄好似神仙中人,卻又自有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矜持與威嚴。
「大司命!」
那領頭的老者大吃一驚,下意識地向白衣少女單膝跪倒,行巫族大禮。
不但他一個人如此,其他的鐵蒺藜幾乎不約而同也全都跪了下來,連項岳亦不得不面向白衣少女躬(身shen)施禮。
——因為她是唐雪落,因為她是巫教至高無上的大司命。
如果說項翼是楚人的皇,那她便是巫族的後。
汪柔絕處逢生,心中卻沒有半點歡欣,目光複雜地看著唐雪落的背影,感覺心裡空落落的,好像有什麼珍貴的東西驟然間失去,即便再不舍,也必須放開手。
「不知大司命芳駕親臨有何指教?」項岳站直(身shen)軀,目光閃爍明知故問。
唐雪落恬靜道:「把澄澈(殿dian)下交給我,你們可以走了。」
項岳的眼皮霍地一跳,鏗然道:「姬澄澈殺死大楚皇子罪在不赦,我奉父皇之命緝捕他。若無聖旨,恐不敢從命。」
唐雪落玉音輕柔卻蘊含著不可抗拒的威嚴,道:「我當然明白你的意思,自會對項伯伯有個交代。」
項岳不吭聲,冷厲的眼神已表明了一切。
但即令他膽大包天也不敢對唐雪落動手,何況麾下的鐵蒺藜儘管窮凶極惡,卻大部分是巫教信徒。要他們出手別說圍攻唐雪落,哪怕生出這個念頭,都唯恐惹怒祖神天打五雷轟。
一時間,雙方形成僵持之局。
奇怪的是唐雪落好似並不著急驅散項岳和他如狼似虎的手下。
項岳隱隱生出不祥的預感,心念未定猛聽得山崖上響起一連串悶哼,數十名站立在崖上的鐵蒺藜匪夷所思地往下栽落,「嘭嘭嘭」接二連三倒栽蔥般砸進了崖下的溪澗里。
項岳大吃一驚,仰頭低喝道:「什麼人?!」
只見一位面容醜陋的老婦人手拄玉杖威風凜凜出現在山崖之上,居高臨下神(情qing)肅殺道:「小雪,你這就帶澄澈走,老(身shen)倒要看看,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敢攔你!」
「老太君!」
項岳心一沉,登時頭大無比。
那些剛剛站起(身shen)沒多一會兒的鐵蒺藜,一見老婦人立馬又誠惶誠恐齊刷刷地跪滿一地,大氣也不敢出。
來人正是商婆婆,她非但是巫聖唐虞的髮妻,更是如今的巫教教主唐衍的生母,在教中地位超然備受尊崇,連項翼對她亦是七分敬三分畏。
和唐雪落不同,此老脾氣乖張喜怒無常。她若喜歡一個人,掏心掏肺不在話下,但若是被人惹毛了,管他天王老子也是先殺了再說。
項岳面對唐雪落,還能硬著頭皮堅持不退,可商婆婆一到給他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當面頂嘴。
唐雪落對汪柔嫣然一笑道:「汪姑娘,我們該走了。」
汪柔不言不語抱著姬澄澈站起(身shen),跟在唐雪落的(身shen)後往山崖側旁一條狹長幽深的岩縫裡行去。
項岳臉色鐵青,幾次想攔截,可看看(身shen)前(身shen)後跪倒一片的鐵蒺藜,自己一人獨木難支,商婆婆森寒的目光又一直緊盯他不放,嘴唇動了幾下終究不敢造次。
汪柔隨著唐雪落一前一後穿過岩縫向前疾行了一段,放眼望去前方是一片無邊無際的莽莽山嶺。
「汪姑娘,謝謝你。」這是唐雪落第一次對汪柔表達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