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成苦笑:「事情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當年你們皇病故,各皇子爭勢,不知有多少人摻和其中,沒了姓名,姜將軍雖有軍功在身,但在這樣的洪流里,也沒辦法全身而退。
他收到聖旨後不久就離開京城了,朕後來也著人尋過他,但一無所獲。」
說到這裡,他好像才發現事情有些不對,看著莊思顏問:「顏兒今日怎地提起了他?」
莊思顏就把刑部的事說給他聽。
凌天成默了片刻,才接了話頭:「這個事今日一早,就有人奏了上來,朕還正擔心你的情況呢。」
「我沒事,那會兒剛好去了太常寺,被他調開了,但是這個人的殺傷力太強了,若要真的遇上,怕是我們也不是他的對手。」
凌天成的眉頭就皺了一下:「如果真是他,他心裡應該也是有恨的,對朝廷的恨,還有對朕的恨。」
他突然變了語氣,有些緊張地看著莊思顏說:「顏兒,你最近不要出宮,就留在這裡,這事朕讓溫青去處理。」
莊思顏搖頭:「溫青是當年的皇子之一,只要他一露面,對方必然會認出他來,那他的安全就更不能保證了。
他雖然恨朝廷,但跟我是沒有仇的,從昨晚的事情上就可以看得出來,他也不想殺無辜的人,所以我現在應該還算安全。
便就是不知道這位姜將軍現在是為誰賣命。」
凌天成想了一會兒,親手寫了一份聖旨,加了皇上璽印,遞給莊思顏說:「這個你帶上,如果你們真的正面相對了,你就把這個拿出來給他。」
莊思顏好奇地把聖旨拿出來看了看:「這是什麼?招降書嗎?未必管用吧?」
凌天成答:「你只管拿著,姜將軍是一個忠義之人,就算是受人脅迫,一旦來了機會改正,他應該也會選擇上岸的。」
這是最好的打算了,就算不能把此人救出來,莊思顏也希望他不要摻和此事。
一個高手,又對他們了如指掌,且計劃周密,迫有計謀,如果真的跟莊思顏他們作對,是很棘手的事情。
她沒在宮裡多留,甚至連凌天成準備好的零食都沒吃,只拿了一點包住,就匆匆又出門了。
她回了一趟宅子裡,特意把孫喜叫了過來。
這幾天發生的事跟他有關,莊思顏卻到現在才有時間來看他。
莊思顏把從宮裡帶出來的吃食放在桌子上,沒有以往的和善,冷著臉對孫喜說:「你還是小孩子,我本不想跟你計較,可你太讓人失望了。」
孫喜不說話,默默站在桌子邊。
食物散發出來的香味,就剛好鑽進他的鼻子裡。
在這裡他不缺吃也不缺穿,日子跟著他媽媽的時候好過多了,但卻比不得以前有父親的日子。
這些甜點他以前也吃過,當然很少吃到,所以他知道其中的味道,卻又因各種原因不能常吃。
此時,嗅著桌子上的香甜,還真不是個滋味,甚至更想念他的父親了。
莊思顏的話他不是沒聽到,但卻並不想回,只是站著。
對於這樣的熊孩子,莊思顏也是生氣,打不得罵不得,卻又特別令人抓狂。
他們算對孫喜好的了,雖然有利用的目的,但也從來沒有像對待人質一樣,讓他受一點苦。
可就這麼點大的一個孩子,硬是不為所動,也不相信他們,到目前為止,不但不向他們提供一點有用的消息,還能相辦法出去。
莊思顏一想到這裡,氣就直往上竄。
她咬咬牙,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把自己穩住,側轉身看向孫喜問:「那天為什麼會去太常寺?」
孫喜頭都沒抬,手捏著自己的衣角,聲音里夾著一些鼻音:「你知道我不會說的先生。」
莊思顏就很想打他了。
「好,你不說,我也知道為什麼,你是為了保護你的父親孫有和對嗎?
可你知道嗎?他現在所依靠的人已經死的差不多了,他也無處可逃,就算你想保護他,你想你這麼能為他做些什麼?
孫喜,你現在把他的事說出來,才是對他最好的保護。」
孫喜抬頭看她,一臉迷茫,好像一點也沒聽懂她在說什麼似的。
不得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