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
就是輪廊的最深層,有一道很細的縫,有一些刮破的痕跡。
溫青用手在上面摸了摸,伸手去懷裡拿了匕首,用刀尖往那個地方一撬。
梨花大床馬上發出一陣輕微的顫動,然後床板移開,一束光從裡面透出來,照亮了溫青的臉。
他轉頭看了莊思顏一眼,一聲不吭的跳了進去。
莊思顏緊隨其後,也跳進了床下的地道。
裡面的開關很明顯,一進去就看到一個石頭雕成的花朵,而花朵的裡面是個石球,上面光滑可鑑,應該是常被人觸摸。
所以莊思顏碰了一下,上面的床板就又合了起來。
這裡面用來照亮的,也不是什麼普通的燈火,而是夜明珠。
光線沒有很強,但對於完全黑暗,還是起到了很大作用。
兩人第一次很有默契地,誰也不說話,一個在前,一個在後,快速往裡面移動。
從床板處下來,有十幾階的階梯,走來後,是一條很長甬道。
先前下來的兩個人已經不見了,這會兒甬道里安安靜靜,只有隔好遠一點微光,幽幽地照著。
溫青一手拿著匕首橫在胸前,腳步快速地往前移動著。
莊思顏則把手放在腰間,現代化的武器對她來說還是好用一些,尤其是在這種極端危險的地方,能一招斃命,就少廢話。
大概走了十幾米,溫青放慢了腳步,因為聽到前方有人說話。
他前後先看了一眼,並無地方可躲藏,只能給莊思顏遞了個眼色,說明前方有人,然後又接著往前走。
甬道的兩邊很快出現了拐進去的缺口。
他們聽到聲音來自右邊,而且那裡面的燈光也更明亮一些。
所以兩人毫不猶豫地也往那邊走去。
待看清眼前的情景時,兩人都有點不相信眼睛。
裡面竟然有五個女人,其中一個像主子的,半躺在一張老舊的床上,面色蒼白,連嘴唇上都不帶一點血色。
頭髮像草一樣枯黃篷亂,就算是梳了正式的髮髻,也壓不住那種缺失生命的荒勁。
她身上穿的衣服倒還好,像是大戶人家的布料和做功。
另外四個人,應該是這裡的丫鬟,只是兩個面色也是蒼白,應該是長期在地下沒有出去,另外兩個卻好一些,就是剛剛進來的那兩個。
她們小聲地安慰著床上的人,說過不了多久,她們就能從這裡出去,讓她再耐心等等。
床上的人只是殘笑,半天才哼唧出一句話:「不用費力了,讓她自己保重就好,我已經在這裡這麼多年,死在這裡也好。」
四個丫鬟都沉默了。
然後後來的兩位把手裡的包袱解開,從裡面拿了吃食,還有一些照明的東西。
她們很快就從這裡出來,但沒有尋著原路走,而是接著往前面走。
莊思顏給溫青做了個指示,兩個人分開。
溫青留在這裡守著留下來的三個人,莊思顏卻跟著那兩個丫鬟繼續往前。
路上還有一個丫鬟頻繁地往後看,小聲跟同伴覺得後面有人跟著。
那人不說話,只拉著她快速往前趕。
甬道並不長,她們很快就從另一個口出去了。
到莊思顏也跟著出來,才看清楚,這裡仍然沒有出莊家的宅子,只是去了另一個角落,好似也是一個妾室的宅院裡。
那兩個人沒在此處多留,從宅院裡出來,在後門處找了另一個開關,生生在院牆上破了個洞,直到他們出去。
莊思顏在她們出去以後,就也打開了那個洞,可是待她出來時,那兩個人早就不見了蹤跡。
她試著往前找了找,一無所獲後,就重回了地下。
沒有驚動室內的三個人,把溫青拉出來,回到地面上。
出了莊宅,回到溫青的宅院裡,兩個才喘了一口氣,然後互相看了一眼,開始分析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莊思顏說:「那兩個女人還會去的,下次我們多帶一個人,在院牆外面守著,再往前跟,看看她們到底去哪裡?」
溫青卻搖頭說:「我大概能猜到她們的來歷。」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