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長風州仲裁所的吏事大權就掌在林州君手裡,他要換掉長風州仲裁所的一把手,可能要和上級仲裁司的掌權人勾通交換意見,但他要換個自己治下仲裁所裡面的『房卿』還是可以自己做主的,無非就是和仲裁所掌權的那位打個招呼,那位出於對自身的考慮,絕對不敢駁州君的面子。
這仲裁系統就是維護民間治安秩序的,有緝拿權、刑審權、拘役權、執行權、巡檢權……說白了,它就是這個國家『公檢法』的混合體。
三司大權合而為一,可以想像這個仲裁系統的權力有多大?
在州治,仲裁所就是本地的三司總衙門,一切違法行為,都在『仲裁所』監管之下。
仲裁所下的『巡檢房』,其職責是巡視街坊、維護秩序、懲治不法之徒、對各種店鋪不合法規的經營和欺詐、行騙諸多不規範行為有權過問並處置。
就這麼一個肥缺,妥妥的落進了羅邪手裡,感情是天上掉了張大餡餅吧?
對羅邪來說,他還正缺這麼個身份,以他目前弱小的能力,許多想辦的事都不可能辦到。
但現在有了官方身份,手裡有了權力,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回到羅家祖祠,羅邪受到『爺爺』羅兆東的親切禮遇。
這都是意料中的事,羅邪倒不覺得有什麼。
但是之前把他攆出正宅的羅雲東妻妾們,再看羅邪的目光就都變了。
誰能想到這隻癩蛤蟆翻身翻的這麼快?
不說羅雲東那些妻妾們,就是他本人也鬱悶的不行,他認為自己這些年最大的失誤不是沒照顧好羅邪,而是根本沒看透這小子。
可按照羅青衣的說法,羅邪的變化就在旬月之內,算上最近這段時間,也沒過兩個月啊,這才多久?足以叫一個人改變的完全不認識嗎?不可能呀。
但鐵一樣的事實就是如此,你不信都不行了。
而且羅雲東都感覺沒臉再見這個突然一衝飛天的『兒子』,所以,他裝吐血內傷要閉關修養,就沒去祖祠。
羅家祖祠是大長老和一眾長老日常公幹和處理族務的所在,閒雜人等不許隨便進的。
羅青衣是羅家長老會最年輕的一位,平日主持每月試功,或是辦理長老會定議的一些事務,是扶佐『家主』的重要人物之一。
但現在羅雲東不當家主了,羅青衣的重要性就顯不出來了,因為新任家主羅晉南不會叫羅青衣去代表他。
羅邪來到祖祠後,與『爺爺』羅兆東在後堂說話,羅青衣是唯一陪坐的人。
其它三房大長老,也知情識趣的沒來湊熱鬧,誰叫羅邪不是他們『嫡孫』呢?
當然,羅邪是不是羅兆東的親孫子,這個也不好說。
羅兆東都八十多歲了,他倒是看的挺開,族內不少風言風語,說羅邪不是羅雲東親身的,這種說法他也聽說過。
不過在現今這個形勢下,羅兆東不想讓這些風言風語破壞了羅邪和羅家的關係。
不管怎麼說,羅邪在羅家成長了十六,吃喝了十六年,這是鐵錚錚的事實。
羅家整整養育了他十六年,沒功勞,也有苦勞,這誰能抹掉?
祖祠後院裡已有秋葉落地。
後堂敞亮,幾扇門都大開著,堂上坐著羅兆東和羅邪祖孫倆。
羅青衣也是長老身份,陪在下首,他現在即便是長老身份也壓不了羅邪一頭了,因為羅邪有了實授官身,而羅青衣還是一介草民。
在一州之治來說,正八品不算大官,從州君軍帥的正五品開始,往下數有『從五品』『正六品』『從六品』『正七品』『從七品』,羅邪離州君還差六級呢。
「……十七,你這潑天大的膽子,就敢親口提出一身兼兩職,爺爺是服了你啦!」
羅兆東回想州府大堂里的情況,心裡還在叫僥倖。
羅邪倒是不以為然,他道:「爺爺,我也是不好選擇,兩邊都得罪不起呀,我寧可不進院齋,也不願只開罪其一,所以就……」
「哈哈,你小子算機警,爺爺當時都替你捏著一把冷汗呀。」
坐下首的羅青衣,聽著羅兆東老爺子口口聲聲自稱『爺爺』,那股親切勁兒就別提了,但在這之前,羅大老爺又何嘗關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