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
相互執禮之後,氣氛陡然緊張起來,再沒人說話,只聽得風聲不斷從耳畔響起,似乎,亘古以來,這罡風就從未停歇過,只要這不平峰在,以後,也永遠不會停歇。就像這人世間的離合悲歡,只要有人在,一幕悲劇或是喜劇就會在上天平淡的眼眸中上演,永遠不會謝幕。
七大宗師如一尊尊堅韌不拔的石刻雕像,此刻,就站在這神人一般的魔帝竺無言面前,神色凝重,不出一聲。
反觀魔帝,卻是異常輕鬆,執禮之後不再說話,只是負手望天,神思渺茫,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良久,魔帝忽然出聲問道,「你看到了什麼?」。
眾皆愕然,都不明白魔帝是在問誰。只有白衣風未然悚然一驚,「回魔帝,未然看到了兩個字。」語氣間卻是帶著從未有過的尊敬,仿佛在與自己父親或是師傅對話。
「哦?」魔帝神思回復,雙目間陡然神光湛然,「是哪兩個字呢?」
「是糾結。」風未然答道。
「糾結,好一個糾結!」魔帝雙目神光大盛,忽然間像換了一個人,異常急切地繼續問道,「那我問你,什麼是糾結?」「回前輩,是生死,是輪迴。」
「又是誰在生死間,在輪迴間糾結?」魔帝問道。
風未然不語,也如魔帝般抬頭望天,良久,才回答道,「是我,是世間的每一個『我』。」
「好!」魔帝讚許地點頭。復又仰首望向天空,盯著遠處一朵正在進行緩慢卻奇異變幻的白雲,「風未然,你可知道,在很遠的一個地方,有一條大河,河兩岸的千萬人民同奉一個神……」「是的,魔帝,那個神的名字叫梵天。」「不錯,那個神的名字的確叫做梵天,那裡的人們故老相傳,世間一切,都是梵天一夢。夢在,人在,糾結在;夢醒,人亡,從頭來。這喻示著什麼呢?」風未然苦思片刻,「出夢!」魔帝笑了,「是的,出夢,出夢即為梵天,再沒有夢,無生無滅,我即梵天!」「謝謝魔帝您老人家的指點。」風未然神色一肅,竟然向著這位百年的魔道至尊當頭一拜,而後退至一邊沉入了冥思。
其餘六大宗師苦思二人對話,越想越覺得深不可測,無法揣摸。青松真人苦思之下,卻不料心頭煩惡,異相叢生,陡然間「撲」的一口鮮血噴出,跌坐於地,竟然是一年一次的「散功」現象提前來了。
風未然一驚之下從冥思中醒來,右手食中兩指一併點在青松真人的頭頂百匯穴上,幫他聚功凝力。
反觀魔帝,又回復了最初無動無息的狀態,依舊仰首,看著混沌未明的天空。
雷破天驟然大怒,厲喝一聲,「魔帝,今天一戰勢在難免,早些動手早些了卻心愿,沒人再願與你打啞謎,你倒底打還是不打?」
魔帝忽然失笑,「只有武力能代表打麼?不過,你倒真是一塊渾金璞玉,相信日後會和他們一樣能至大成。」
雷破天「雷神」之名威震大江南北,脾氣之暴烈,手段之雷霆,武功之絕世,當今武人如雷貫耳,現在被魔帝似譏諷又似勸導的點評訓誡了一句,當真有些暴怒了。
「我只問你,打,還是不打,如果打,後生晚輩雷破天先接第一場!」
「既然你說要打,那便打吧。」魔帝又是洒然一笑,笑容里藏著高深莫測的意味。
「好!」雷破天一聲斷喝,像天地間炸響一個驚雷,從這高達千丈的不平峰上傳了開去,群山轟響,更增威勢。
雷破天再不答話,右手猛地向身前的虛空憑空一抓,竟然將無形的空氣抓出一個莫大的氣流旋渦,旋渦轉勢剛猛,齊齊向雷破天右手匯聚,發出奇異的滋滋聲響。而雷破天的左手瞬間已經變了顏色,是紅色,不,是鋼鐵被融化後的金紅色。而左手周遭的空氣像在燃燒一樣,剎那間變得熾烈無比,熾烈之勢甚至將身後的六大宗師包括跌坐在地的青松真人齊齊逼退了五步。
雷破天左右雙手漸漸合圍,雙手每聚擾一分,左手金光更加熾烈,右手的氣旋則轉勢更急。終於,雙手合圍,緊緊抓在虛空之中,熾烈的左手早已經將右手的氣旋煉成一條長一丈寬三尺的金色氣錐。
「好一把五內真火煉就的雷神之錐,真是不枉你擁有雷神的名號了。」魔帝神色依舊從容瀟灑,在這柄巨大的雷神錐下,未退
第二章魔帝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