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農民起義的浪潮席捲全國。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梅讀舒告訴自己這輩子一定要微笑著活下去。
畢竟,他穿越到了女人身上。吃著宴席懷著娃,身邊有個果郡王。
梅讀舒很委屈,他寧願當狗也不做女人。
於是,這一次,美好的事情發生了。
宛陵土狗四腳攤開躺在地上,為狗至今二十餘年,已經忘了做人的滋味。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沈東籬意味深長地嘆了口氣,「良辰美景奈何天,佳麗三千誰家院。」揚長而去。
西苑裡,冷霜正在布置水鏡。沈東籬見狀轉身去了東廂房。
對於築基期的修士而言,驅使一件這樣的法寶並不吃力,但是對於練氣期修士而言,那是根本不用想。
正所謂會者不難,難者不會。這境界與境界之間存在實打實的差距,跨境一說,難如上青天。
沈二被安置在東廂房,沈東籬不時地便去探望一下,畢竟也十多年的感情。念及此,沈東籬又得嘆氣了。
到了該請先生蒙學的時候,沈二每天都要提溜著沈東籬的耳朵教訓一番,讓沈東籬習字看書。
沒想到沈東籬反倒看起了言情話本,再不提修煉之事。等到沈二知曉之時真是氣得牙疼。沈東籬想到從前之事,不禁笑了。
探了探沈二的元神,卻沒有絲毫回應。
沈二那日求著老桑樹所施法術,她只在書中看過。那突然的天昏地暗,江河倒灌,灰飛煙滅,極很有可能是那傳說中的,光陰虛度。
修士到了大乘之境,總是會對天地規則有一些領悟,最為稀鬆平常的,便是對空間之力的領悟。
而這空間之上,又有高一層次的時間之力。時間之力,玄之又玄,非得等到飛升之後修至大羅金仙才能對此稍稍有一些了解。
沈東籬對此無可奈何。
沈二叔閉著眼的時候,還算英俊帥氣,就是有些老成,皮膚又黑,怪不得這些年一直沒有丫鬟看上。沈東籬嘆了口氣,拍了兩張水符在沈二叔身上。她這輩子的氣都給沈家一家老小嘆完了。
回到西苑,冷霜正抱著沈東籬買來的白面饅頭在啃。
抬眼一看,水鏡中漸漸出現了影像,正是生無可戀的宛陵土狗。
這水鏡之術乃是九幽界比較稀鬆平常的法術,用於近距離查探情況,監控敵情。具體而言就是像現在這般,把法器放置於要監控之處,然後在不遠處布置陣法等。
沈東籬看著冷霜大概做了十多道工序,一板一眼十分準確。這身手一看就是沈二調教出來的。
沈二當了冷霜十年的拳腳師傅,兩人感情深厚。不過這倆人都是面冷心熱,平日裡也不見得多親熱。只是每逢過年節的時候,冷霜總要給沈二敬上一杯酒。
她拿過冷霜手裡的白面大饅頭,咬了一口又還了回去,還是熱的好吃。
那小土狗倒是動了動,一雙大眼朝著兩人的方向直看,看來是被它發現了。這水鏡之術很是普遍,被發現也是平常。
不能旁觀,無趣。
不過看來這小土狗還算有些本事,沈東籬還是有些欣慰,終於出現了有用的靈寵,令人鼓舞。
水鏡撤去,冷霜又摸出了一隻銀鈴。她本就不指望這水鏡。沈東籬出門之前,珥早已潛伏在客廳,若是沒有冷霜的命令,就會一直沉睡,仿佛一顆砂粒,一片枯葉,一點浮塵。
銀鈴晃動,卻無半點聲響,看來那土狗還未曾發話。
緊接著鈴鐺中就傳來了土狗的哀嘆:「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我堂堂宛陵梅,生時為他人添磚加瓦,死後也總為他人做嫁衣,可恥、可恨。」只聽梅讀舒捶胸頓足之音,沈東籬料想應是梅讀舒伸展著狗爪,憤恨不已地拍在胸毛上。
原先沈東籬不過是詐他,哪知這土狗絲毫沒有警覺性,立馬就開腔。也只有這般純樸才會屢次遭人騙,可憐的土狗。
沈東籬接過銀鈴轉身走回客廳,春風滿面。推開門,土狗梅梅竟然還躺在地上沒有動彈,絲毫沒有向命運抗爭的打算。
窗戶沒關門沒鎖,它連動都沒動,也真是,蠻厲害的。
沈東籬踢了它一腳,手中銀鈴輕晃。頃刻間珥應